!他怎能忘記?只是當時的境況、不容他多做言語,不然恐會有未知的責難,可今日卻不同,齊王在此,亦是急切的要置李世民於死地,想李建成縱再如何,有人幫襯,也終不會將他怎樣……
賭一賭吧,魏徵也深知,自己是在和怎樣的一個人博弈,所謂棋逢對手,也正因為此,才更有戰鬥的**和**……
第 22 卷 禍起蕭牆17
“殿下,打蛇不死反被蛇咬的例子、還嫌不夠多嗎?殿下……僅以仁愛之心,顧念著兄弟之誼,可秦王呢?秦王常年征戰在外,一向爭強好勝,刀劍磨礪、戰火洗禮,恐早已令得他野心勃動,又豈會有久居人下之心?到時候……殿下再後悔,怕……為時晚矣阿……”
李建成一怔,‘豈會有久居人下之心’這一句著實震住了他的心,濃眉間、擰起了深深蹙痕……
李元吉亦側望向魏徵,如此黑瘦不起眼之人,卻不想竟這般敢想敢為,唇角不禁牽起條冷冷的弧度……
李建成眉目拉扯,忽緊忽馳、忽明忽暗,李世民……縱他心中再有芥締,可那……那也畢竟是同一血脈的手足兄弟阿,自己年長他十歲之多,從小便帶著他玩耍打獵,許多親密無間的時光、猶在眼前,卻竟只能隨著身份的變換,而一去不返了嗎……
嶽凝最是瞭解李建成,見到他如此神情,便已知他心中所想……
“殿下,依我看……魏先生倒是言之有理!”
嶽凝淡淡的一句,令李建成猛的側過了頭去,定凝著她豔麗明透的眼,難以置信……
嶽凝仍是冷靜的起身,輕握住他的手,穩定住他起伏的心緒:“殿下,父皇在時且不說,若有朝一日,父皇不在了,殿下……可有萬全的把握穩得住秦王嗎?況且……父皇尚在,都已經很難約束於他,又何況是……殿下你呢……”
李建成心中一悸,嶽凝不愧是自己最寵愛的女人,句句言語,皆直入他的心裡……
是啊!穩定住李世民!這許根本是毫無可能的事情……
李元吉見他猶豫,亦趕忙上前一步,引過了他不定的眼神:“大哥,別再猶豫了,難道……非要他奪了你的太子之位去,你才能……”
“三弟!”
李建成突的打斷李元吉,眼神凝住,穩定在李元吉燥亂的臉上,倏然冷卻:“便……煩請三弟……幫為兄設宴、宴邀二弟,三弟的珍物……也好……請二弟來……鑑賞鑑賞……”
李建成言語緩慢,可眼底流動的光,卻已不再灰暗,李元吉亦是黑眸一亮,對上李建成變換的眼神,不由得、便勾起了粗厚的唇角……
柳連心底錚錚一震,可面色上仍一如既往的毫無表情;站立在一旁的魏徵,卻定望著終下決心的李建成,絲毫體不到輕鬆之感,在李建成眼裡,他仍看到了些許飄忽不定的遲疑……
而嶽凝此時的心思,更仿已不在李建成身上,麗眸凝定在某一個角落,久久皆無半分流轉,似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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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連走後,李世民便甩開了無憂的手,一個人扎進了書房之中,眼裡是徹夜無眠的血絲,雙手緊緊的攥成拳頭,直到無忌進到房中,才鬆開了緊握的手,轉動了眼眸……
無忌已聽說了昨晚的一切,望著李世民深重的眼,亦是嚴肅的:“聽說昨晚……”
“我……不想再提昨晚!”
李世民站起身子,俊眸倏的收緊:“今日找你,只談……公事!”
無忌一怔,隨即隱沒在結起的眉間,目光持定:“我……還是要說!昨晚……無憂……是不是如你懷疑一般,我不好多說,想如此多年的夫妻,你的心裡……該是比我明白,只是……你……又是從何……而知呢?”
李世民心中一顫,緊收的眼光慢慢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