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盡力了,未能攔住,就交給公主自己處置罷。”
田園瞭然:“也好。嬤嬤先去休息罷,府中如今有御林軍守著,怕是無礙。殿下這裡有奴才伺候著。”
吳嬤嬤點點頭。
房中有些暗,只點了兩盞燈。
李晏仔細看去,無雙正在自斟自飲,仍是一副清冷的模樣,卻雙眸幽黑。
知他來了,無雙頭也未抬,只淡淡道:“你為何來了?”
“臣擔憂殿下!”李晏走近幾步。
“擔憂本王?”無雙抬眼看他,鳳眸微眯,在這昏暗的燈光下卻遮不住的流光溢彩,“為何擔憂本王?”
李晏頓時入了迷,定定地看著她,久久才道:“臣心儀殿下,自然將殿下時時掛在心中,會擔憂也是必然。”
李小公子出生至今還未說過這麼動人的情話,但他此時看著有了幾分醉意的無雙,頓時開了竅,情話自然而然地脫口而出。
無雙難得的有了幾分笑意:“李大人越來越會說話了。”
看到無雙眼中的嘲意,李晏知她並未將自己所言放在心上,頓時有些無奈,徑自在桌邊坐了下來,桌上正巧有備用碗筷,他取了酒杯自己倒了一杯酒,道:“臣陪殿下對飲!”說罷飲盡杯中酒。
無雙頜首,也飲盡杯中之酒。
二人無言對飲幾杯,倒也融洽。
李晏自然地為無雙佈菜,道:“殿下用些菜,空腹喝酒傷身。”
若是李太師看到這一幕,必然會心生嫉妒,一向呆板的孫子竟然也會體貼人。
無雙沒有拒絕,雖然雙眸染了醉意,神志卻是清醒的,她優雅地用完碗中的菜,冷聲問道:“李大人可是從宮中來?”
“臣的確是跟隨殿下從宮中過來的。”
“可是知曉了雲起之事?”無雙依舊直接。
“是。”李晏坦然。
“李大人莫非是因此事擔憂本王?”無雙挑了挑眉。
顯然李小公子太過坦然,因為他回道:“殿下英明!”
無雙也不惱,飲盡一杯酒,緩緩道:“本王無事。”
“臣明白,殿下只是累了。”李晏頓了頓,繼續道:“只是臣心中念著殿下,即便明白殿下無須臣擔心,臣也止不住向燕王府趕來的步伐。臣平日行事雖然太過死板,不知變通,但在‘情’之一字上必要求個‘唯心’。臣心中自從裝了殿下,便如釀酒一般,越陳越香,那香氣濃得瘋狂,使得臣自甘沉迷其中。”說罷他也飲盡一杯。
他深深地看著無雙,面色如常,但眼中的墨黑愈來愈濃。或許今夜過後,李小公子便再也說不出如此動人的情話了。
無雙不避不閃,與他對視,久久,竟笑了,清清冷冷的笑,如深夜時分的曇花倏地綻放,盛開得那般凜冽,便如這位燕王殿下身上一如既往的霸氣。
李晏心中一顫,竟不自覺地伸出手,想要觸碰那如玉般的顏,可是即便她離得這麼近,他還是覺得遙不可及,再近一點,再近一點,指下的微涼讓他恍然意識到,他已經觸到了,此時此刻他竟有些呆愣,不知說何是好。他曾與她多次交手,時常近距離接觸,卻沒有一次如此時一般令他心底顫慄。
無雙竟也由了他,墨黑的眸子專注地看著他,似是第一次這般仔細地看人,良久,她突然道:“李大人可會撫琴?”
“略懂皮毛。”李太師雖是個武將,卻是世家出身,琴棋書畫皆精,乃是大燕國難得的文武雙全之才。李晏乃李太師獨孫,雖志不在此,卻是自幼研習,只是不精罷了。
“可願為本王奏上一曲?”無雙低聲問道。
李晏有些驚訝,隨即淡笑道:“榮幸之至!”
說罷,他取了臥房一角擺置的古琴置於案上,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