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能呢?媽媽是那麼可憐,為了媽媽,我必須忍受這一切,我能夠做到……
不知不覺中早就走過了電車站,如今只好步行回校了,而且還沒有吃晚飯,糟糕……
於是白蕙邊走邊留心道旁的商店,終於在快到學院的路上,買到一隻麵包。這就連明天的早餐都有了。
白蕙過了幾夭清閒日子,她又成了一個沒有額外負擔的女大學生。
昨天下午,她收到繼珍寄來的一封簡訊,內附一張請柬,說是本週六晚上,為丁西平學成回國在她家有一個聚會,都是年輕人,邀請白蕙參加。丁西平,又是丁西平,可是這跟自己有什麼關係呢?而且又是星期六,回家晚了,惹媽媽不放心。當然,這位剛從巴黎留學歸來的貴公子究竟是個什麼模樣,何以讓繼珍小姐那樣傾心,那樣著迷,倒也不妨藉此一觀。好奇心人皆有之。但思之再三,白蕙基本上不打算去,好在還有兩三夭,不忙著決定。
誰知今天傍晚蔣繼宗竟找到學校來了。當白蕙領著這位風度翩翩的大學講師走出女生宿舍樓向校園走去時,白蕙聽到了身背後的竊竊私語和嘻嘻笑聲,心裡好不惱火。
可是,繼宗找她確是有事的。白蕙多日未到蔣宅,他特意把這個月的工資送來。白蕙看錢數還是那麼多,要退還一些,繼宗馬上阻止,“暫停上課是我妹妹的決定,你沒有責任。你的工作完全值這些錢,不,還不止,遠遠不止。而且。”繼宗的表情是那麼誠懇,“白小姐,我們是好朋友,請千萬不要把這看成是老闆給僱員的工資。請你無論如何收下。”
看著繼宗那熱誠,甚至是帶點乞求意味的神色,白蕙心軟了。
然後繼宗又說,今夭是特意到學院當面邀請白蕙參加明晚的家庭聚會。白蕙先是拒絕,可最終還是被繼宗的耐心和誠意所感動,答應去了。但她說明,先得回家看看媽媽,晚飯後遲一點才去蔣宅,繼宗也只得讓步。
星期六晚七時半,白蕙來到蔣家。當她走近一樓客廳時,正聽到裡面發出“譁”一聲鬨笑,大概是剛剛有人講了一件好笑的事。
她悄沒聲息地走進去,只見幾個青年圍著一個人在高聲談笑。繼宗注意到她,趕緊走過來,她擺擺手,意思是讓繼宗別忙著介紹,以免打斷別人的談興。
繼宗理解她的意思,微笑著請她在一張椅子上坐下,果然沒有聲張。
白蕙現在可以從容打量一下客廳了。客廳中央的大圓桌上,放著各種水果和飲料。客廳裡包括繼宗兄妹在內,共有四男二女,都是年輕人。
一個身穿質地優良、極其挺括的純白西裝的青年背對著客廳的門,坐在圓桌旁的一張高背椅子上,正在講話。其他的人散坐在沙發或椅子裡,饒有興致地聽著。那青年的聲音不高,卻十分深沉,頗有磁性,講話中偶爾夾一兩個法語單詞和簡潔的手勢。這是一個高傲的、充滿了自信的青年。因為他背對著白蕙,白蕙無法看清他的臉,但白蕙立刻發現了繼珍那灼熱而鍾情的目光。繼珍今夭穿著那件新買的寶藍色洋裝,益發襯得面板白淨、滿臉朝氣。白蕙不得不承認,那天買衣服時,繼珍的選擇是完全正確的。這件洋裝太適合她了。作為女主人,她今天真是漂亮極了。可是此刻她完全沒有炫耀自己的意思,她的目光牢牢地盯在那說話者的臉上,滿腔的愛慕崇拜幾乎控制不住地流溢位來。不用懷疑,那就是了西平,白蕙心裡想。
一陣笑聲夾雜著兩個女孩的驚歎聲,那個高傲的青年接著說:“旅館看門人講的鬼故事把他們嚇壞了,都說要連夜離開那個可怕的地方。我說,你們害怕,就先回巴黎,我可一定要參觀了雨果的故居後再走……”
繼宗一下子打斷了他的話:“等等西平,下面你得詳細說說雨果故居的情況,我們這兒有位雨果的崇拜者。”
哦,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