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感動是假的,迷濛中的月悉華恍然覺得現在的時光像是偷來的一樣不真實。
又過了幾日,燒總算退了下來,但是大病一場之後身體還是虛的很,躺得久了突然下床,兩腿打顫,腰也挺不起來,身子無力地要往地上倒。
府中近日很平靜,沒有人拜訪,下人們也閒得各找了地方坐著聊些閒話。
一大早起來,月悉華就被楚懷昀抱到院中的藤椅上,朝陽正好,落在身上暖洋洋的,又讓人昏昏欲睡,楚懷昀不放心,又讓翠濃取了毛毯來給她蓋上。
月悉華抱著毛毯發愣,忽而眼皮跳了一跳。楚懷昀在她身側坐下,霸道得把她整個身軀攬在懷裡,看向她的目光柔和:“今日可覺得舒服些?”
“在屋裡也就罷了,這是在院子裡呢,王爺也不怕被人看到。”月悉華無奈地皺眉,不過還是放心地靠在他寬闊的胸膛上,“為什麼出征的日子遲遲定不下來?”
出事了?
“皇上的意思是越早越好,但是京都還有一些事要安排,安排好我們就請旨出征。”楚懷昀輕笑著說道,目光瀲灩,低頭在她粉紅的唇上輕啄一口,“而且,也捨不得悉華生著病和我一起涉險。”
月悉華微微一笑:“若真是如此,那倒是悉華病得不是時候。”
迎接她的是男人溫暖的氣息,原來這樣冷魅的男人卻也有如此溫柔的時候,僅僅是單純的溫柔,不含一絲疑惑的試探。
日日的溫存讓月悉華覺得恍若置身夢裡,找不到存在感。病了多日一直沒有去看伙伕夫婦,下午的時候,楚懷昀入宮見莊妃,卻不知是為了什麼事。
沒了他的糾纏,月悉華正好可以回小院看看父母,讓翠濃找了侍衛的衣服換上,獨自離開寢院。
不知不覺中,冬日已經來臨,出門的時候翠濃又特意給她裹上一條厚厚的狐裘披風,她覺得是翠濃小題大做,但是大病初癒後的身體確實經不起這樣霸道猛烈的西風,也就順從地披上。
小院裡,王強正蹲在那顆乾枯的老榆樹下扎馬步,一看到月悉華進來,抖著腿站起身,促狹地擠擠眼睛:“我就說吧,你和王爺關係一定不一般。”
見月悉華臉一沉,王強嘴一癟,又哆嗦著腿蹲下,口中依依不饒:“翠姐姐都和我們說了,你還不承認,哼!”
月悉華伸手扶直王強的脊背,無奈地搖頭,翠濃還真是嘴快,不過,也是因為關心她。
“爹孃呢?他們也知道了嗎?”月悉華問。
“他們不知道,是我纏著翠姐姐說,額……”冷汗從王強的額頭落下,他乾笑兩聲,意圖掩飾過去。
一個爆慄敲在他的頭上,王強疼得嘴一咧,沒把控好重心,一屁股跌坐在地,他就勢坐在地上死活不起來,抓著月悉華的衣襟假哭:“悉華,我也想去打仗,你去和王爺說說,帶我也去吧。”
“你以為是什麼好事,爭著搶著要去。戰場上刀槍不長眼,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丟了小命。”月悉華嗔怪地看著他,捏捏他細瘦的胳膊,“連個馬步都扎不穩,先練好基本功再和我商量。”
“唔……”
正打算進房見伙伕夫婦,卻見院外的丫鬟僕人忙碌地走來走去,奇怪,是府中出了什麼事?
王強趁機站起身子,一溜煙從月悉華身旁跑開,邊跑邊喊:“悉華,我去看看出了什麼事……”等月悉華追出去,小傢伙已經不見了人影。
月悉華微笑著搖頭,果然還是小孩子脾氣,一會兒也不得安生,見有熱鬧可瞧就坐不住了。
屋子裡空無一人,伙伕雖然搬到前院,但總是閒不下來,每日到膳房裡幫工,以前是給下人們做飯,現在是給王爺做飯,心情好了許多,整日泡在膳房裡向一些老廚師學手藝,傻嫂一刻也不離開伙夫,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