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定賢坐在茶座旁,磕著瓜子,飲茶,眼神看著戲臺上,不時卻掃過面前的混血妞,混血妞倒是看得專心致志,滿臉投入。臨近尾聲,何定賢問道:“羅小姐很喜歡看戲?”
羅彩雲收回目光,笑道:“平時沒什麼事,只能靠看戲打發時間。”
“有想過唱戲?”
何定賢試探著道。
羅彩雲點點頭:“有,但是家族不允許。”
果然!
何定賢發現羅彩雲不是普通的票友,看戲時不僅熟悉臺詞,還能夠跟著哼兩句花腔,好像是專門學過
這時臺上花旦唱道:“樹上的鳥兒成雙對,從今不再受那奴役苦,你耕田來我織布。”
七仙女與董永的故事膾炙人口。
何定賢問道:“有沒有興趣學學?”
羅彩雲莞爾一笑:“我這個年紀還怎麼學唱戲。”
何定賢朝旁邊揮揮手,在小弟上來前道:“這個簡單。”
“賢哥。”
陳子超俯身問候。
“等會去後臺把戲班主請來,話給他知,將來整個戲班我包了,專門陪羅小姐唱戲。”何定賢隨口一句話,陳子超如奉聖旨,連忙道:“是,賢哥。”
羅彩雲聞言心底狂跳,臉色浮現紅慍:“姐夫,不好吧?”
“唱戲就是出來賺錢,巴不得有大水喉捧,點解會不好?”何定賢丟下一個瓜子殼,十分自通道:“你家裡有錢不給花,把你作工具,姐夫有錢。”
“姐夫給伱花!”
後臺。
陳子超低頭與戲班主交涉一番,戲班主連連鞠躬,差點就給老爺跪下了。
要知道,下九流之所以是下九流,便是要跪著乞食。
雖然,人人都是出來賣的,但貨與帝王家,還是貨與三兩銀子,區別是很大的,能在金鐘戲院開專場的戲班,毫不誇張肯定是黃梅戲裡的大班。
傳承、記憶一定是有的,說不定也有幾位大師,代表港島最高的黃梅戲水平,但是給夠錢有什麼不行?
歷史上的大戲班子,乃至戲曲流行、發展、全都得靠大水喉砸錢!
有錢,才有“角!”
何定賢又道:“如果沒時間出來唱戲,就同家裡講,你在韻楠的商號裡當秘書。”
“自己賺錢,自己花,不需要求人。”
羅彩雲輕輕點頭:“謝謝姐夫。”
何定賢笑了兩聲,繼續看戲。
要一個富家千金自食其力是不可能的,出去賣身也賣不到家裡一個月的零花錢啊!
千金之所以是千金,便是其高不可攀,家財萬貫。
真出去賣就不值錢咯。
但是,何定賢作她的姐夫,撐一撐她,她的腰桿子也能硬起來,當然,前提是羅彩雲嘴巴得硬。
散場後。
戲班主帶著一班尚未卸妝,穿著戲服的角,以及敲鑼打鼓的樂師上前拜謝。
何定賢給了戲班主一張兩萬港幣的銀票,旋即便與眾人離開戲院,再親自驅車把羅彩雲送回家,臨別前,給了她一張名片:“有事情打我電話。”
“阿超,往後羅小姐有什麼吩咐,一定時間去辦。”
何定賢向小弟交待道。
“知道了,賢哥。”
陳子超俯首答應。
羅彩雲眼眸深深的望他一眼,收下名片道:“多謝姐夫。”
回到車上,何定賢回憶晚上的場景,感覺有點像相親,但相親物件好像很滿意的樣子,也對,任何時代第一次約會就包個戲班給別人玩,那肯定都會大受女人歡迎啦。
家裡。
何定賢大力往老婆翹臀拍了一掌:“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