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d,那個白鬼罵什麼!”一位披麻戴孝的中年華人,望著鬼佬在車上豎中指,揚起手臂指著轎車大罵。軍裝警員手持警棍,扛著藤牌,組成一條人肉防線,把集會人群攔起。
正常情況,軍裝警員會呵斥社團華人退後,並且保護鬼佬。但一名軍裝警長聞言卻答道:“他操你媽,還說你們是黃皮猴子。”
“幹!”
中年華人用力一衝,卻沒有衝過警員的陣線。鬼佬坐在車上,表情流露出得意之色,再度向華人豎起手指,吐出唾沫:“下賤的猴子。”
在洋人心裡辱罵華人不是一種挑釁,而是一種正確的教育。如果不教育好華人,讓華人承認自己的卑劣,又怎麼彰顯出洋人的優越?又怎麼以優越人種的姿態踩在華人頭上。
自一戰開始後,宣傳華人是低賤種族,早已是西方社會的政治正確。高層鬼佬為了統治形象,還會做一些表明功夫,把華人中的當權者平等對待。但越底層的鬼佬,卻越看不起華人。
因為,越是底層的鬼佬,越在西方社會不受待見,卻需要在落後的東方攥取利益。最底層的衝突,往往最為劇烈。鬼佬可不覺得向華人群體豎中指有什麼錯,更不怕點燃華人心中的怒火。
他們要是怕了。
將來不用活了,不用混了,沒好日子過了。
足足一百多年積累起來的價值觀,不是輕易可以改變的。除非把西方社團徹底打痛,除非踩回西方社會一百年,讓價值觀徹底扭轉一番,變成鬼佬比華人賤!
社會生產力就這麼多,不睬你,就剝削不到利益。
享受不了殖民紅利。
這就是所有矛盾中最為劇烈的民族矛盾!
世界化的終極難題,唯有要拳頭打,勝者為王,敗者為寇,贏者高階人種,輸者低階猴子……
“幹他娘,伱別想走出這條街了!”中年華人右側臉頰長了一顆帶毛的大痣,特徵十分顯眼。只見他回到一隊人群中,出聲大吼:“有鬼佬罵我們是猴子。”
“今天我們為死難同胞燒香哀悼,鬼佬還要來侮辱我們,我們必須給鬼佬一點顏色看看。”
四周的社團馬仔們聞言群情激憤。
“人在哪裡?”
“幹!”
“不扒了他的皮,對不住南洋同胞。”
這時一個年輕人拖著一筐酒瓶,上前出聲說道:“大痣哥!”
“康仔。”大痣張口喊了年輕人的名,來到木筐前彎腰取出一個玻璃瓶,把玻璃瓶放在火桶裡輕輕點燃。只見玻璃瓶口塞著一張報紙,瓶身內則裝有半瓶酒精,製作方式十分簡易,但依舊是城市活動中威力最大,最廉價,最好用的保溫瓶。
這種瓶子有灌酒精的,有灌汽油的,二戰用到新世紀,為全世界漂亮的風景線打光!沒有它,集會就沒了色彩!
只見大痣將玻璃瓶口點燃之後,抓著瓶子幾米快衝,來到軍裝警察的陣線旁,高高揚起手臂,俯身甩出瓶子:“砰!”
瓶子狠狠砸中鬼佬車頭的玻璃,碎裂成一陣火雨,隨機在車頭冒出團烈火。鬼佬再無先前豎起中指的囂張,驚慌失措的開啟車門,手腳並用跑到馬路上,眼神還十分驚恐的不斷向後看去。
“完了。”
“完了。”鬼佬心中恐懼萬分,找到一個電話亭,急忙撥出電話:“999,金鐘有華人非法集會,燃燒車輛!”
“收到,現場已有警員維持秩序,馬上會加派人手,請先尋找合適的地方躲避。”接線員語氣迅速,講罷便結束通話電話,隱約還可以聽見其他接線員忙碌的聲音,看來接警室電話已經被市民打爆。畢竟,軒尼詩與金鐘道都是港島中區最繁忙的主幹道,附近生活的居民也多,華人如此大的陣勢早早就嚇到許多鬼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