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你,沒有我們,就要給人甩下車。”
“說到底是要我們趟渾水,給你作刀,後生仔說話漂亮,心眼子也不少。”
何定賢知道光靠嘴上功夫是沒用了,必須拿點真材實料出來,當即舉臂振聲道:“錯!”
“我永遠不會被甩下車,要被甩下車的是諸位!”
“我的生意夥伴霍先生已經前往內地,會見老闆,憑藉內地老闆的支援,在地產商業怎麼都能分到一杯羹。我來找六位議員,不是要賺眼下的錢,是想為華人多爭取一份地位。”
“鬼佬居高臨下,吆五喝六的時代過去了,誰與歷史站在對立面,只能被活活碾死!只有手中的權力增加,口袋的銀紙變多,在政界的華人才能挺直腰桿。”
“反貪法案的透過,不會是我一個人的勝利,而會是在座諸位的勝利。”
這番話暗藏著威脅,但也有猛料,同時慷慨激昂,很難引動情緒。
偏偏在場所有人都表情平靜,無動於衷,因為,他們不是青頭仔,年輕人,早就過了熱血沸騰的年紀,講未來,沒用,還能活幾年啊?他們只講利弊。
但每個人背後都牽涉一個家族的興衰,幹過多少骯髒事,心底清楚,想要躲過清算,有時候就得做一些沒有利益的事。
這何嘗又不是一種利益?
“說的不錯。”周爵士坐在椅子上,突然開腔讚歎:“年輕人有見識,有膽氣,講的不錯,但《反貪法案》的刀太利,你握不住。”
“港督府之所以透過《反貪法案》便是知道無法透過,藉此試探立法會議員的底線,你覺得為法案活動的人只有洋行?”
周駿年撐著手杖,站起身,一步步上前道:“其實還有議事局、監獄所、海關、各級官僚。”
“除了警隊作為法案提出者,吃了一個啞巴虧,幾乎除了港督府之外,沒有人心裡支援法案。”
“人人都在貪,整個世界都是黑的,憑什麼你一個是白的?”他說盯著何定賢道:“單挑整個世界,你夠不夠本事!”
何定賢動動嘴,竟然無法反駁。
周駿年又笑道:“我們可以幫你透過法案,前提是對法案進行修改,反貪室的調查範圍僅限於警隊、商界、別忘記,反貪室裡鬼佬比華人還多,華人可以反貪室對付鬼佬,有一天你不在反貪室,鬼佬也可以拿來對付華人。”
“生存是一切的前提,懂嗎?”
何定賢深吸口氣,點點頭:“可以。”
雖然縮小反貪室的職權,無法讓反貪室擁有icac一樣的權力,但是周駿年的考慮有道理,拿到商業調查權已經足夠打贏洋行。要是反貪室真具有icac相同的職權,或許將會出現大規模重組,到時他是否還能拿住權力兩說。
周駿年在答應之後,又遞出一張照片,出聲道:“另外,我們撐你,你就要幫我們解決掉他,這個九龍區的鬼佬議員,叫作阿奇爾!”
“沒問題吧?”他要一個眼下的利益,而且要一個何定賢的把柄。
否則,何定賢完全可以在《反貪法案》透過之後甩掉他們,不兌現口中的任何承認。
想要加入一個利益圈子,必然要付出一些東西,換取代價,在座所有人都對此習以為常。
何定賢也知曉又到要立投名狀的時候,不帶猶豫的接過照片,出聲答道:“沒問題。”
“下個月的立法會表決,你會得到想要的答案,前提是讓我看見他死亡的新聞。”周駿年囑咐道:“手腳記得乾淨點,不要惹麻煩。”
這位在年底就即將退休,並且將會被港府授予“終身議員”頭銜的老年人,要一個人的命就同吃飯喝水般簡單。
“放心,周爵士。”
何定賢將照片揣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