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回答大家勉強接受,陸賽男記不得怎麼走出會議室的,只知道十指握得很緊,手心滿是冷汗。
鴻雁說,如今商場對戰,不能直來直往,說得太直白,大家都懂,大家就會覺得你這人太幼稚,所以大家在說國語的時候,你要講英語,大家在吧唧英語時,你就要和她們嚼法語。
後來陸賽男想了想,還真是這個道理,上學時覺得學習的專業不一定會運用到位,工作了反而要放下架子謙虛學習,這時除了應付人際關係,連真正的空餘時間都少得可憐,怎麼可能來得及充電?
歐揚來接她,見她滿面疲憊,問了幾句才知道是工作不順心,只好安慰說:“購物本來就是一種情緒發洩,越高尚越入眼,有幾個能真正分辨好壞的?大部分女人都是一時衝動買了件奢侈品後一直扔在櫃子裡,很少實用。”
陸賽男點頭,認同:“說的也是。”
在停車場和高仰止的車正巧碰面,陸賽男降下車窗衝高仰止打招呼,高仰止看到主駕駛座上的歐揚相反沒什麼表情,只胡亂地點頭,踩了油門,藍色賓利劍一樣飛馳而去。
歐揚極有耐心地掌控方向盤,一邊調車一邊狀似不經意地說:“連partner都帥掉渣,親愛的,我有嚴重危機感,待在你身邊安全感太差,你說我要不要給你專門準備一隻金籠子,把你鎖在裡頭,定期餵食、清理,培養出被囚禁的慣性,我才會少擔心些?”
陸賽男無言,不知怎麼才能讓歐揚相信她,不過像她這樣前科累累的慣犯,對歐揚來說又談不上信任。
雖然歐揚表面上很計較她的工作環境,之後隨著摩登廣告的深入拍攝,採風,聘用攝影師,到電影學院找模特,甚至剪輯成片和重組創意,每一步他都默默參與其中,幫忙打理了不少。前期只有三人的個人工作室開始大量的招兵買馬,聘用平面設計師、插畫師、文案編輯以及資深創意總監,這些瑣碎的事全都是他在打理。
員工合理配置之後,歐揚才逐漸將手中掌握的權利過渡到她手中。
陸鹿認為這是理所當然,姐姐的工作室,工作人員當然隸屬姐姐管理,可大多數員工都看得出比起女上司,歐揚更具資歷和潛力,更有潛能帶領他們創造出屬於自己的舞臺。
閒暇時陸賽男就會為歐揚端茶倒水聊表謝意,口頭對歐揚說:“謝謝。”
歐揚擺出滿不在乎的模樣,笑容微微的:“大恩不言謝,親愛的,你要是非要感激我,以身相許最好。”
陸賽男笑呵呵的,沒有說話。
兩人時常這樣在員工面前親暱說話,再加上陸鹿口風不緊,經不住新職工的軟磨硬泡,隨口說出歐揚和陸賽男同居的事,大家立即明白這個工作室是夫妻工作室,各自收了心思,專心投入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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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業最初時,兩人都是早起晚睡,早晨五點多早早到工作室,晚上忙到九點多才攜伴回家,具體不知道在忙什麼,但總有一堆忙不完的事,陸賽男積極的工作態度倒是帶動了不少工作室員工。
可陸鹿不太樂意,每次看到她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硬生生畫出兩條紅血絲就忍不住心疼,趁午休時間,想盡辦法讓她坐下來,滴上洗眼液,讓她緩解眼部疲勞。
終於到了遞交成片的日子,陸鹿拽上她到市區的一家法國酒廊,酒廊地下室是四季常溫的酒窖,品酒師在前面為姐弟倆引路。
格子架上滿是珍藏身價不菲的好酒,品酒師在酒窖中,拿著醒酒器,為他們高腳杯中注酒,紅色的液體,像大朵紅色的彩雲,又像是二月歲寒中似火的紅葉。
“姐,我們就選那瓶82年的威士忌,好不好?”陸鹿看著她,小聲問。
對品酒,她一點兒不懂,點點頭表示贊同,刷卡時看到價目表又忍不住肉疼,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