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被綠蘿連人帶劍踢到了瀑布中,狠狠的撞在了岩石壁上。
若是尋常人,鐵定是頭破血流的,但換作黃連,倒是有驚不險。待他溼漉漉的從瀑布裡走出來,眸中的茫然卻比先前更甚。點漆的黑眸不解的望向綠蘿,褐色的勁裝因被水浸透而緊貼在他修長的身上,額頭稍微有些紅腫,雖狼狽卻不減絲毫俊秀之氣。
黃連微微張了張嘴,像溺水的魚兒般,想要說些什麼,聲音卻哽在了喉嚨口。半響,他脫了溼透的上衣,露出白皙結實的上身,木訥訥的走回岸上,依舊茫然且不解的問道:“你要和我打一場?”
“姑奶奶我沒空和你這塊比石頭還蠢的蠢石頭幹架,少囉嗦,再找具屍體,湊成三人。否則待大人找到的時候,定要起疑的。”說完,綠蘿便麻利的替唐糖和李修扒去了外衣,又將自己的外衣脫下,全扔在了黃連身上,頤指氣使的使喚著他。
黃連緩緩的眨了眨眼,茫然的瞧著綠蘿,半響,他撓了撓頭,面無表情的對她說:“把你院子裡養的那對七星蠍送我。”
饒是綠蘿,也被黃連溫吞水般的性子磨得牙癢癢了。這人看上去憨傻易騙,其實比誰都精明,別說肥水不留外人田了,就連自家人的田還得跟你算計個半天,絕對屬於傻傻的騙東西進來,卻不會傻傻的把東西送出的那種人。“不行!那對蠍子我整整養了三年!最多一隻,沒得商量!”
黃連呆愣愣的站在原地,過了好一會兒才彎腰,作勢要放下手中的衣服,慢吞吞的說道:“一對。”
綠蘿咬牙盯著黃連,心痛自己那一對七星蠍,卻也終是妥協的點了點頭:“知道了,一對!你給我收了東西就快辦事去,等崖頂的人找下來就遲了。”綠蘿看向不遠處在水中碎成無數塊木條的馬車和摔得粉身碎骨的馬匹,心想,今日被黃連趁機敲詐了一頓,趕明兒定要找著機會討回的。
黃連慢吞吞的點了點頭,算是交易成功,這才帶著他們三人的外衣,又像拎小雞一樣的把李修從地上拎起來,順著河流向南,幾個飛身便不見了蹤影,輕功之高絕非普通習武之人所及。
綠蘿見黃連已走,這才吟吟一笑,攜著唐糖朝東而去。
兩人剛走,君落月便帶著人攀下了懸崖。跌成碎片的馬車僅餘幾片木塊漂浮在河面上,橫屍河中的馬兒身下不斷的溢位鮮血,染紅了清澈的河水,也染紅了君落月的眼。
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腥味,奔流不止的瀑布不多時便將馬血沖刷的一滴不剩。河中哪裡還有人的身影,眾人不敢出聲,四周死一般的寂靜。
君落月雙手緊攥成拳,就算手指掐破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滴落在淺灘上,亦是毫無知覺。他的心如今便像這碎成無數片的馬車一般,痛得他唯有咬緊牙關才不至於對天怒吼,斂了眸,殺機頓現。日頭照下,在佈滿砂礫的淺灘上留下斑駁一片,誰也瞧不出他此刻究竟是何表情,揣揣不安中,只聽得他啞聲吩咐道:“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那最後一句話似是一個字一個字咬出來的,語氣陰沉,在場無一冷汗淋漓,下一刻便四下尋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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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香猶如女人的手,溫柔的拂過心間,留下一抹似有若無的眷戀與執著。滴答、滴答,那是什麼……鬧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