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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了,小姐怎麼連面也不讓見一次呢。”

我微笑更衣,道:“若他明日來,我還是不見。”

第二日晚宴,我依舊遙遙只坐在玄凌下首,和他維持恰到好處的距離,偶爾也說笑幾句。果然晚上他又來,我還是閉門不見,只一味勸說他去別的嬪妃處歇息,他卻不肯,甚至有些惱了。眾人擔心不已,怕我有了迴轉之勢卻將他拒之門外,更怕玄凌一怒之下責罰於我。這一晚,玄凌不願再召幸別的嬪妃,未能見我的面離去後,獨自在儀元殿睡了。

如此到了第三日,我才肯在門縫間與他相見片刻。燭光朦朧,其實並不能看得清楚,而他卻是歡悅的。

第五日,我留玄凌飲了一杯茶,送客。

第八日,彈曲一首,送客。

第十二日,手談一局,送客。

我遲遲不肯搬回瑩心殿居住,只在狹小的飲綠軒招待玄凌片刻。而玄凌夜夜不在我處留宿,卻在眾人的議論和好奇中,對我的寵愛一日復一日的濃厚起來了。

註釋:

①出自《詩經·氓》,寫男子負心的詩篇。本句是勸戒女子不要沉溺於男子虛幻的愛情中。

第五章 榮華

這一切的心思,不過得益於漢武帝的李夫人臨死之言,李夫人以傾國之貌得幸於武帝,死前武帝想見她最後一面,她卻以紗巾覆面,至死不肯再見。只因色衰而愛弛,是每個後宮女子永遠的噩夢,只有永遠失去的,才會在記憶里美好。

到我手中,心思改動,卻是覺得不能輕易得到的才會更好。於是費盡心計日日婉拒,只為“欲擒故縱”四字。所謂“欲擒故縱”,最終的目的還是在“擒”字上,“縱”不過是手段而已,因而“縱”的工夫要好,不可縱過了頭。而“擒”更要擒的得當,否則依舊是前功盡棄。就如同蜘蛛織網,網織得大,亦要收得好,才能將想要的盡收囊中。

終於過去半個月多,除夕那一晚為著第二日的祭祀和闔宮陛見,他自然是不能來,捱到初一正午祭祀完畢,他早早便到了我的飲綠軒中坐著。

陽光很好,照著積雪折起晶瑩剔透的光芒。日光和著雪光相互照映,反在明紙上映得軒內越發透亮。彼時我正斜坐在窗下繡一個香囊,身上穿一身淺紫色串珠彈花暗紋的錦服,因是暗紋,遠看只如淺紫一色;配以月白底色繡星星點點鵝黃迎春小花朵的的百褶長裙。為著怕顏色太素淨,遂搭了一條玫瑰紫妝緞狐肷褶子大氅在肩上作陪襯,淡淡施了胭脂,頭上只插一支紫玉鑲明珠的流蘇簪子,家常的隨意打扮,也有一點待客的莊重,雅緻卻絲毫不張揚,連眉眼間的笑意也是恬靜如珠輝,只見溫潤不見鋒芒。

他進來站在一旁,也不做聲。我明知他來了,只作不知道,一心一意只挽著絲線繡那香囊。片刻他咳嗽了一聲,我方含了三分喜色,起身迎接道:“皇上來了。”隨即嗔怪:“來了也不說一聲兒,顯得臣妾失禮。”

他微笑:“大正月裡,咱們還拘著這個禮做什麼?朕瞧著你低著頭認真,捨不得吵你。”

我命槿汐奉了茶上來,笑道:“臣妾只是閒來無事做些小玩意打發辰光罷了。皇上這是從哪裡來呢?”

“才從皇后那裡過來,碰見安小媛也在,略說了幾句就過來了。”又道:“你才剛在繡些什麼呢?”

我盈盈笑著,取過了香囊道:“本想繡一個香囊送給皇上的。可惜臣妾手腳慢,只繡了上頭的龍,祥雲還沒想好繡什麼顏色呢。”

他道:“不拘什麼顏色都可以,你的心意才是最可貴的。”

我側頭道:“皇上身上的一事一物、一針一線都是馬虎不得的,何況如皇上所言香囊是臣妾的一番心意,臣妾更是不願意有半分不妥。”

他聞言也笑了,凝神片刻,目光落在我衣上,含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