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太子的詔書是真的,可到底是真是假,又有誰知道?聽了這麼一段陳年往事,會不會被皇上記恨在心,都是個未知數。眾人又議論了幾句,長公主見兒子一臉疲憊,心疼得不行,忙讓他與蘭兒回去休息。眾人這才散了。
鬱心蘭靠在赫雲連城的身旁,一邊走一邊問當時的情形,倒也有幾分兇險。王丞相在朝中盤跪了四十餘年,的確是根基深厚,皇上才會特意用這一招“請君入甕”,讓他以為成功在望,主動將實力都顯現出來。赫雲連城淡淡地道:“遠的不說,就光是他私養侍衛這一條,就足以治個謀逆罪了。”
也就是說王丞相不會有翻身之日了,而且皇上好不容易抓到這次機會,也絕不會允許他再有翻身之日。
赫雲連城又道:“你爹爹這次傷得不清,明日你回府去探望一下吧,我之前已經同母親說好了,明日我下了朝,陪你過去。”頓了頓又道:“咱們先去溫府接你孃親吧,你父親是……依皇上的計行事的。”
鬱心蘭“哦”了一聲,心裡卻想,只怕鬱老爹也極想來個“將計就計”。兩人回了靜思園,便早早地熄燈睡了。而另一座府內,卻是燈火一直亮到天明。
莊郡王非常擔憂之前那幅畫作之事,“若早知道那是父皇的安排,咱們又何必多此一舉?白白的讓父皇以為我也別有用心。今日我幾次試探連城的語氣,想知道他是否將畫卷之事告訴給了父皇,可是他卻似乎聽也沒聽見。當時人多耳雜,我也不方便總是詢問。”
對面的謀士蹙起眉頭道:“他到底是怎麼想的?聽今日皇上的意思,仁王雖然暫時保住了小命,可是日後必定難有作為了。如今朝中只有王爺和賢王二人,賢王一直就表明不喜歡朝政的,而他又是王爺自幼的伴讀,難道還想生出異心,相助賢王不成?”
莊郡王沒有答話,只是眸中的光亮閃爍不停。
妾本庶出
第164章
次日,鬱心蘭和赫雲連城起了個大早,先直奔溫府。
路上,赫雲連城詳細向她說了當時的情景,王丞相確實做了萬全的準備,只不過,他錯誤地估計了鬱老爺,以為鬱老爺被嚇一嚇,至多是用點刑,就會招供出來,讓他們拿到確實的證據。哪知鬱老爺死不吐口,因而王丞相雖然動用了自己多年來的人脈,數十名官員衝入皇宮之中;向皇上要求驗看當年那份詔書,可是說到底,都只是他在挑事兒而已。
因此幾位內閣大臣說這份詔書是真的之後,王丞相就徹底成了跳樑小醜。當時的他已經被綁了,就算沒被綁又如何,就算由他親自驗看了詔書,說是假的又如何,他一人的話能對抗其他幾位內閣大臣之言嗎?
鬱心蘭聽得真搖頭,“這恐怕還是被皇上給慣出來的。”
赫雲連城挑眉問道:“怎麼說?”
鬱心蘭很確定地道:“我一直就覺得皇上挺縱容王丞相的,哪朝哪代的皇帝,最怕的就是臣子們手中的權力越大,野心也越大。可是,我聽爹爹說,不論是官員的任免還是朝政的處置,皇上都十分依仗王丞相,以前我以為是皇上信任王丞相,現在想來,皇上多半是故意如此。縱得王丞相的膽子越來越大,性子越來越嬌縱,人一旦嬌縱了,腦子也就沒那麼好使了。”
最明顯的例子就是王夫人,以王丞相家那麼多庶子庶女的情況,王夫人肯定不會沒心計,可是在鬱府二十年來,她說什麼算什麼,完全不必運用心計,自然就退化了。若是換成十幾二十的前的王丞相,必定不會這麼輕易地與仁王商定這種逼宮之計,可是他這個丞相當得太逍遙了,以至於他失去了警惕之心,或許,年紀大了,快到了必須乞骸骨的時候了,他不得不放手一搏,也是一個原因。
總之,鬱心蘭覺得這一切,時間、地點、人物,皇上都算計得死死的,而且必定不會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