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變得跟記憶中完全相反,就好象變了個人!我甚至,我甚至…被嚇到了,只是這麼呆呆的看著她。
一時間,沒有人再說話,只剩下麥克戴斯那聲嘶力竭的哭嚎。
“想讓他活著,就過來。”不知愣了多久,我才這樣對她說,語氣中與其說威脅。倒不如說商量更貼切。
“你一定要這樣麼?有什麼意義呢?”她搖了搖頭。
“過來,否則我就燒死他!”我揮舞著雙手的火焰衝她大喊,終於再也無法忍受她這種…令人窒息淡漠。眼睛卻不由自主的停留在她的雙手上,她還在徒勞的為麥克戴斯拍打著,就像根本感覺不到自己的手都快被烤焦了!
這次,她終於走了過來。
謝天謝地!
我立即驅散了麥克戴斯身上的火,他卻還在那兒本能似的翻來滾去,雖然長袍都幾乎被燒爛了,身上也都沾滿了沙土和灰塵,但是他渾身的灼傷加起來都比不上她那一雙手!她只是站在我身邊。我甚至就能聞到些…血肉焦糊的味道。
“你知道我在唸橋上傷的有重嗎。娜塔莉?”我這麼說著,卻不再看她,我不想看到她蓬頭垢面的樣子,也不想看到她那張蒼白而憔悴的臉。更不想看到她那雙…我再也認不出來的眼睛:“我昏迷了整整三天。直到今天才能勉強站起來。我甚至還消化不了東西,只能把那些營養藥水從喉嚨裡灌進去。看看,娜塔莉。看看!”我扯掉胸前的鎧甲,燒掉衣服和繃帶,露出傷痕累累、鮮血淋漓的胸膛:“我渾身都是這樣!”
我想她會在下一秒哭出來,撲進我懷中,抱緊我,向我道歉,央求我帶她回去。而我會拍拍她的頭,一把火燒死那個詩人,然後我們就能回到從前,該怎樣,就怎樣。
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咬著牙。
不,這不是她說的,這不可能是她說的。
我一定是幻聽了,這是很有可能的,沒準兒我就被星辰的某一枚冰錐傷到了耳膜,對,對,對,我一定是幻聽了。
我他媽的一定是幻聽了!!
我揮手放出一片火海,把她和麥克戴斯之間的所有區域點燃:“我給你個選擇的機會,娜塔莉…不,你沒有選擇的權利,親愛的娜塔莉,你不配!”我不知道在說出這番話時我的表情是怎樣的,但它一定已經在這熊熊烈焰的照耀下扭曲了:“所以你來選吧,麥克戴斯,偉大的、浪漫的詩人!走過片火海,我就讓你帶她走,如果你不願意過來,那就…”
“別殺我,求你了,別殺我!”我還沒說完,麥克戴斯卻已經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求求你放過我吧,我沒說過要帶她走,少爺,我從來都沒說過要帶她走!是她自己要跟來的,少爺,我根本就不想帶著她,我根本就不想帶著她呀!”
“你現在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了,娜塔莉?”我指著痛哭流涕,渾身發抖的麥克戴斯,哈哈大笑起來,彷彿這一身的傷全都不疼了:“給我一句話,娜塔莉,我現在就殺了他!快,只要你一句話,娜塔莉,我只要你一句話!”
“你除了殺人,還會幹別的嗎?!”她卻這樣對我說。
“不會吧,難道現在你還要護著他?!”我想不通了,我徹底想不通了!我覺得我快要抓狂了。
“他沒有錯,想不想帶我走,本來就是他的自由!”
“好,好,很好!”我用力一揮手,指著還跪在那兒的麥克戴斯吼道:“選吧,狗孃養的,走過火海帶走她,或者自己滾蛋!快選吧,快他媽給我選!”
“你…不殺我?”他愣了一下,第一次抬起了頭。
“我只是不想弄髒自己的手,詩人。”我故意在“詩人”這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並從扭曲的臉上擠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