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可以叫住所的地方,其實只有三面牆,還有一面被人用防風的帆布死死的固定成最後一面牆,從縫隙看進去,可以看待裡面有簡單的桌椅床凳,不足十五平方的大小估計只能住一個成年人。
百里翼每次從那裡匆匆走過,經常看到有一堆年過半百的夫婦坐在小凳子上,支著張小桌子,上面放著飯碗筷子,滿臉麻木。
下橋拐彎處的那面牆上寫著一些自編的小詩,無非是一些抨擊政府的小詩,用特大號字型書寫,難免引起別人的注意,百里翼有時候還能看見一些街道工作人員站在那裡,循循善誘地似乎在勸說著些什麼。
百里翼幾乎已經熟悉了這樣的情景以後,突然有一天,那張巨大的防風帆布被拆掉了,原來的牆面被拆除,只留下了那面寫過東西的牆,只是上面黑色的字型被藍漆刷了一遍。
那天百里翼還沒有下天橋就聞到一股很奇怪的味道,非常濃重的消毒水,或者是農藥,他也不是很清楚,然後就看見天橋下面開了一塊很大的花壇,還沒有種植花草,土壤剛被翻動過,還是溼潤的。
原來小屋的地方已經成為了花壇的一部分,藍色的牆面成了擋風牆,原來居住在這裡的那對老夫婦不知所蹤,街道負責人也沒有再出現過。
那是他大二時候的事。
沒過多長時間,那面牆上又被寫滿了東西,有些還是那些憤世嫉俗的話,有些已經變成了青年人之間的玩笑求愛。
每過一段時間就會有專門的人員來清理牆面,但是沒過多久又會被填滿,不久就有流言傳出來,說只要寫在那面牆上的願望都會被實現。
這在百里翼眼裡就像任何一個完全沒有根據的都市傳說一樣不可信,畢竟他是看著那面牆被拆得只剩下一面,看著那裡從小屋變成花壇。
百里翼開始實習不去打工了以後,從住所到實習地點之間還是要經過那個地方,同樣的換乘車站。
從大二到大四,兩年的時間,百里翼再也沒有看到過那對老夫婦。
晉楚淮翻了一個白眼,上次他們去白虹那裡看碟片,他發現番邦——好吧,歐美國家的孩子睡覺之前都會有父母講床頭故事。
晉楚淮的父王晚上肯定是寧願去臨幸妃子也不願看小孩的,他的母妃早逝,所以他從小都是一個人睡的。
晉楚淮一席對童年的簡單描述,聽得腦子過分簡單的百里翼淚眼汪汪,當下答應他,給他講床頭故事。
沒想到聽到的就是這種水平的東西。
晉楚淮鄙視地看了看百里翼,深深地認識到這個人完全沒有講故事的天分。
“然後呢?那面牆真的可以實現願望?”晉楚淮拿起一本新的漫畫,自從他解決了《龍珠》以後,又從白虹那裡搜刮回來一套《浪客劍心》,正在研究裡面所謂的劍術的可行性。
百里翼俯臥在床上,抱著枕頭看專業書籍:“不知道,沒有試過。”他突然坐起來,“你說我要不要試試?寫一個邪靈誤入家宅平安什麼的。”
自從高叄燒了那個怪物以後,雖然沒有再出現理解以外的東西,但是一想到那玩意兒生死未卜,他就覺得睡覺都睡不安穩。
“你還不如讓人間兇器保佑你。”自從上次他見識到高叄的強悍,就一直把人間兇器的名號掛在高叄頭上,“有人說信則有不信則無,空穴來風的事情總不會有的。”
百里翼支著手肘半坐起來:“那之後有一個星期了吧?我都沒見過他,他唯一願意保護的就是他哥哥吧?”
百里翼說起這個就來氣,之前高叄寄了一張賬單給他,明碼標價了是他哥的精神損失費——問題是那天誰都可以看到高貳從頭到尾都沒有被嚇到過吧?!
大門啪地一聲被開啟,緊接著是噠噠噠的腳步聲,新搬進來的房客開啟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