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開什麼玩笑?”維素·凱達不急不緩的說:“你的軍隊裡一無王旗,二無王徽,還敢說是陛下在你那裡?”
“維素總督果然是觀察入微。”左相說:“可這不能怪我,你也知道陛下做事一向不喜歡張揚的。”
“陛下來這裡做什麼?”
“陛下念舊,到聖都住了幾天覺得悶,所以就出來散散心。”左相摸摸自己的短鬍子:“順便下個命令什麼的……有請陛下!”
數十把長號吹奏起皇家禮樂,身著白色皇家禮服的菲謝特·夏麥從馬車中走了出來,踏上了通向樓車的紅色地毯。
地毯兩邊的每隔幾步就是一名面無表情的光明神殿騎士團成員,他們警惕的眼神戒備著。而後麵點計程車兵都是一臉輕鬆,有菲謝特陛下在自己一方,這仗無論怎樣也打不起來。
此時此刻,城牆上的人們心裡又是另一種滋味……陛下,那是陛下。
雖然距離有些遠,看得也不是很清楚,可陛下行走時的風雅姿勢沒人能夠模仿。
從凱達父子、高階將領、貝爾妮·艾賓浩斯公主、甚至見過菲謝特幾次的近衛團士兵,都認出那就是陛下,那就是獨一無二的菲謝特·夏麥陛下。
對高階軍官和文臣們來說,菲謝特·夏麥是自己效忠的物件,因為左相叛亂,菲謝特成了他們唯一的效忠對像,此情此景,他們心裡無比焦慮——如果被挾持的陛下現在要他們投降的話,他們應該怎麼辦?
而相對來說,普通士兵心裡想的就簡單些。
這些士兵們多半是來自神屬聯軍,後又加入了大批三十六部族子弟,在他們心中可以說毫無“陛下”跟“皇帝”的概念,唯一有的,就是“科恩長官”。
“科恩長官”叫往東他們絕不往西,哪怕“科恩長官”說眼前的馬是雞,他們也會認為那就是雞……
而一直以來,菲謝特·夏麥在普通士兵心裡佔據著一個特殊的位置,他是科恩長官的朋友,他是科恩長官的兄弟,他是科恩長官的長官——但他不是科恩長官。
魯曼這二十年左相可不是白當的,本來菲謝特落在自己手中,凱達家族內部就會產生慌亂的情緒。
他更是知道,只要是菲謝特往這一站,凱達家族引以自豪的軍、政兩個體系自己就會出毛病,因為在這個家族裡,文臣親皇室,軍隊親科恩這是不爭的事實,而這兩派之所以和睦共處這麼久,完全是菲謝特跟科恩的私人關係在支撐著……
如果再讓菲謝特說說話,那效果就更加突出了,說不定城牆上面立馬就分成兩派吵起來。
菲謝特走上了樓車頂端的平臺。
左相轉過身體迎了過去,在階梯邊笑眯眯著行著禮說:“陛下好,有勞您爬這麼高。”
“沒關係。”菲謝特神情淡泊的回答著:“你真認為科恩會答應嗎?”
“那陛下就多說幾句吧!”左相“體諒的”擺擺手:“科恩·凱達是陛下的好朋友,陛下務必多規勸幾句,動之以情、曉之以禮,想來凱達家也沒有不知好歹的人。”
“我儘量吧!”菲謝特點點頭:“要說服科恩現在不動你,是一件很難做到的事情。”
“哈哈哈,陛下又在說笑了,如果科恩動我,那跟他直接動陛下有什麼區別?”左相一點也不在意:“陛下請,我在下面等著您的好訊息。”
菲謝特走到平臺前端,手扶著圍欄,雙眼向城牆上看過去。
科恩穿著那套黑色的盔甲,這習慣使他一眼就被菲謝特認了出來。
城牆上下一片寂靜,分屬兩個陣營的幾十萬人屏氣凝神,等著菲謝特陛下開口。
菲謝特吸了口氣,開始說話。
“科恩……總督,很久不見了,一切都好嗎?家中的各位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