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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他最後說,她說得對。上回,岑二在場,若她應了,銀子是屬於望秋樓東家的。但今日,只有她一人。因此,他再許諾的好處,只要她願意,就能收進自己口袋。而他下面的話,更證實了她的猜測。

“我保證,沒人知道是你說的。至於官府,你不用擔心我們會去告密。我既不能拿文牒過江,什麼意思,你應該很明白。二百兩,買你一句話,且對你毫無害處。我看不出這麼簡單的買賣,你需要猶豫。”二郎的話突然多了起來。

“誰知道呢,也許你是官府的密探,假裝要過江,其實打算端人老窩。”諜戰,對墨紫可不陌生。演習的時候,這種混入對方的辦法不算少見。

不待二郎說話,仲安呵呵笑道,“小哥,你還說不知道?”抓到尾巴了。

在這個沒有錄音技術的時代,墨紫才不怕,“知道又如何?你們不能因此將我送官。上了公堂,我否認到底,你們一起當人證,可還少了物證呢。”

“我以我祖父起誓,此事絕不涉及官府。”二郎神色一正,劍眉攏出再認真不過的川字。

我以自己的生命起誓——

墨紫又混亂了。誰?誰在她的過去裡發誓?為什麼心痛?為什麼悲憤?為什麼想要流淚?

“我從不相信誓言,因為誓言就是用來背叛的。”來自千年後的經典句子,她無意識,卻說得好沉重。

“你這人!”石頭般堅硬的壯漢又爆跳起來,“知道他的祖父是誰嗎?還能隨便給起誓?還有,我們鐵錚錚的漢子,說一是一,說二是二。再說,走個私貨,就需要屁大點兒膽,還遮遮掩掩像個娘們。告訴你,什麼需要真膽子。上陣殺敵那才是真膽子,死,奶奶的,就是最痛快的事。”

“石磊!”二郎叫壯漢的名字,聽上去並無份量。

但石磊立時靜了。

“那麼,我們要如何做,你才放心?”二郎的目光鎖定著墨紫每個神情。

墨紫看上去毫不退縮,心裡卻因石磊的話震了震,這三人究竟是什麼身份?難不成,軍人?

“小哥,我瞧你是有些大見識的。我們過江究竟是真還是假,我不信你不能確定。”說話好聽的,是斯斯文文的仲安。

“能確定又怎樣?比起我自己的判斷,我更相信另一個。”他們是真要過江吧,但她必須證實,“抵押。”

“抵押?”仲安想讓她解釋得更清楚些。可他還沒開口,卻看到二郎從懷裡掏出一樣物什,放在桌上。這樣物什令他瞪怔了眼睛。

“儲存好它,我回來後來取。不過,要是有一絲損壞——”二郎冷冷一哼,“相信我,你這條命都賠不起。”

“這——”怎能隨便當抵押呢?仲安知道,他們的事情很緊急,已經沒有時間再耗下去了,可是——

石磊呼呼低咆,與仲安一樣知道物什的價值,他也不同意把它抵押給居心叵測的那廝。

“我已經決定了,你倆勿需多言。”然而,這人的話不是隨便能被駁回的。

墨紫的眸子左右輕轉,將仲安和石磊兩人的異樣收進眼內,東西哪裡不同一般?從她角度看來,就是一塊田字鐵片,貼在桌面。非金非銀非玉,而且色澤暗紅帶黑,好像生了鏽陳舊還醜陋。

“我能拿近了瞧嗎?”第一眼看著像可以回收的廢品,說不定第二眼就發現是稀有金屬,她“不恥下問”。

二郎點點頭。

墨紫留意到,這會兒他的目光就不在自己身上了,而是盯著那東西。他有稜有角的俊面如今分外剛毅,原本靠著椅子的背筆挺,雙肩開啟闊,讓她真想幫他唱雄赳赳氣昂昂的軍歌。這是幹什麼?明明那東西是他拿出來的,怎麼感覺倒像他被那東西在檢閱似的?

上身傾過去,雙指一夾,鐵片就到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