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句心眼分寶鏡,不是挺奧妙嗎?”墨紫卻比贊進考慮更多,“說不定越黑越好。記住,下去後緊著我。”
贊進不再多說,到隱蔽處換了衣服,做完熱身,在口上套密軟皮罩,便跳入塘中。
春水仍冷,墨紫穿著鯊皮衣微微哆嗦了一下,翻身潛進水裡。皮囊掛著的裝備幫她下沉,張眼卻是徒勞,月光只浸在水的最淺層,除了身旁贊進的模糊身影,還有被他們驚動的魚,丈外就一團漆黑。她掏出指南針,在冷藍的夜明珠光下找方向。四句中沒有任何方向詞,但古人以東南為尊,而分寶鏡的話,可能有機關。機關必須貼牆或底而建,這個池塘不大,鼓皮囊的空氣可供一刻左右的呼吸,可以慢慢找。
她示意贊進跟上,往南遊去。大約游出五六米,突然,發現指南針產生了奇怪的變化。本來一直指著南字,現在卻顫微微偏向西南。她幾乎立刻明白這是指南針感應到了另一個磁場的緣故,毫不猶豫拉著贊進轉了方向,直到指標堅定指在西面,伸手可摸到泥壁為止。
墨紫扒了塊土下來,又讓贊進用拳頭敲。不多工夫,壁面露出光滑的一片,就連贊進的功夫都動搖不了分毫。她不急反笑,應該就是這兒沒錯了。摸索了一會兒,大致確認這個入口為直徑一米的圓。
這時贊進拉她一把,似乎有所發現。
原來,在離圓壁不遠的地方有一塊凸出的,手掌大小的石頭,贊進往旁邊用力推,那石頭就動了。在墨紫指南針的熒熒光下,照出一面銅鏡。銅鏡中間有個黑黝黝的小洞。
墨紫連忙從懷中掏出一顆珠子,在贊進睜著老大的眼時,送進那洞裡去。
一開始,什麼動靜也沒有。
等墨紫感覺氧氣快耗盡,對贊進指指上面,示意先上去的瞬間,突然,一股水流湧動,圓壁挪了。
寶鏡分開
墨紫在水中的敏銳度很高,察覺水湧的力量不大,就知道這個洞口是向上設計的,洞裡本身就有水,多半和池塘齊平。這樣的設計,也能避免池塘的水線下沉和水面波動。
她想清楚後,就直接朝洞裡遊。進去一看,果然是上升的直筒型,向上再遊七八米,就衝出了水面,呼吸到寒溼氣。手腳並用,她一躍而起,從皮囊下掛的包包裡拿出火摺子點亮一支火把,用乾布擦皮衣,外套一件青衫。動作靈活,一氣呵成。
贊進上來後,無限驚奇得看著頂上狹長的通道。
墨紫看了一圈,找到啟動的機關,將之前放進的水淨珠收起來。
水下的石壁重新封沒。
“水淨珠不是地圖嗎?怎麼能開啟石門?”贊進對眼前的一切都有疑問。
“這十顆珠子中,有一顆不是閩珍制的,而是閩珍的爹制的,也是觀音中唯一沒有柳枝的。真正的鑰匙就是它,與版畫沒有半點關係。”在十顆珠子無論如何擺不對時,墨紫進行了大膽推理,“閩珍所制的九顆水淨珠,如果按照觀音柳枝的葉片數目,正好形成三三排列。觀音佛衣上的褶紋,我把它們畫下來,就是一幅迷宮圖。這迷宮之中,只有一條路通到寶藏處。”
“墨哥真厲害。”這一個接一個的秘密,都讓她破解了,贊進佩服得要命。
“厲不厲害,看了才知道。”墨紫背上包包。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贊進有點迷惘。
“到目前為止,我猜得都中了。這樣的好運能不能堅持到最後,那可不敢說。”版畫她也帶著。俗話說,有備無患。
贊進咧嘴一笑,“墨哥一定十猜十中。”
墨紫拍拍他的肩,“但願如此,不然你我可就慘了,在這裡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我不怕。”贊進多豪氣。
兩人在甬道里走了一段上坡路,又走了一段下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