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格狩說是。
眾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是猶豫。
烏延朅笑道,“瞧你們平時一個個猛得跟牛似的,咱們佔著優勢,難道還怕了對方不成?船再厲害,也不過是運載的工具,真正的戰爭還得靠人。一旦船和船碰到一起,那就是肉搏戰。孤自問我們大求武士捏死敵人有如螞蟻,來,我們商量商量,想個辦法,明天既能回家,又能重措對方的銳氣。”
將軍們一想,不錯,他們有高於對方三倍的兵力,怕什麼呢。於是,摩拳擦掌,圍地圖想起計策來。
當夜,烏延朅派船用同樣的方法傳信,答應三日後江心互換。
墨紫也讀了烏延朅的回函,望著燈下看書的元澄,“三日之後,會怎麼樣?”
元澄翻過一頁,“也許天下三分,也許滅了大求,一個短暫安定,一個長久安定,我們各盡其力,剩下來要看天命。”
墨紫長長撥出一口氣。
三日後,太陽還沒升起,水面浪花不能安靜,一波追過一波,嘩嘩吵鬧。以江心為界,兩邊的蒼茫突然被打破,一排兩排三四排船隊糾昂而現。鐵尖,高舷,大桅巨帆,倨傲臨水。箭冷,鉤銳,殺器攻技,無情睨敵。
烏延朅身披鐵甲,頭戴銀盔,站在帥船艙樓之上。大風將他身旁的狼旗鷹徽吹得筆直,彷彿他的決心一般,即使在看到那個深愛深恨的身影時,亦不動搖。
兩軍距離停在百丈間隔就不再前進,只有各自的前鋒將船繼續行至江心,遠看幾乎要尖頂尖,其實還有十來丈。
丁狗看端格狩往他身後瞧,便露出譏誚的表情,“端格將軍找什麼?若是我的參軍,她被她相公拉到帥船上去了。如果有話,我可代為通傳。”
端格狩不為所動,收回視線,“我只想知道夜襲那時你們到底有多少船?我問她的話,她會說實話。僅此而已。”傳言他那晚上了當,放棄大好的進攻機會,夾尾而逃。
“比端格將軍的船隻少不多。”丁狗譏誚更深,“不過此事不提也罷,我怕打擊了將軍手下計程車氣。不妨專心些,咱們先換了位置再說。”
眾目睽睽之下,鶴旗狼旗劃了個圈,各自背倚敵軍。
最終章 伴我一生
烏延勒被推上甲板,眼前的景象讓他震驚。兩軍對陣水上,密密排滿江面,只有百丈之遙。這是要面對面的較量了嗎?他不由摒住呼吸。
“小侯爺。”墨紫一開口,烏延勒等人的脖子就架上了刀。
高老頭窩火,罵道,“蛇蠍婦人!當初與我王情意綿綿,如今一轉身就翻臉不認人,真是枉我們尊敬你一場。”
墨紫在宋軍中的名聲極響,不但作為元澄的夫人,也作為船場的墨哥。高老這麼一罵,脖子上立刻見了血,引起身後士兵的喝斥。
墨紫一開口,他們就立刻安靜,“宋地皆知大求王派人殺我,還想一奪兩命。高老的意思,他殺我是天經地義,我翻臉不認人就心如蛇蠍?要不是他害我兄弟姐妹,逼我至此,我可以忍的。”她都已經躲進宅子裡當丫頭了。
高老頭啞然,再逞不了口舌之快。
烏延勒望著墨紫冰冷的神情,心如刀絞,他曾經也是她的兄弟,但如今漸行漸遠,成了你死我活的仇人。他沒得選擇。他是大求皇族,他也是大求王的嫡親兄弟,即便知道兄長對這段感情處理得不對,他只能默默旁觀,甚至當著幫兇。一切,都不能回頭了。
“你究竟想怎麼樣?”不能回頭,就乾脆忘了吧。
“沒什麼,你也瞧見了,讓你的哥哥來接你而已。”被人騙大的孩子很難相信真心,她懂的。
胡老冷笑,“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墨紫指指對面,“你們想回家,我們也是。就跟那兩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