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長公主這位客人的不歡迎和不待見,聚集在周圍三三兩兩的小聲嘀咕著什麼,不時的朝長公主瞄上幾眼。
長公主何曾受過這般不敬的對待?反正自來到宿州之後,她就諸事不順,竟然連青樓女子,卑賤奴才都敢爬到了她的頭上!
她神色陰沉的盯著尚還在哭哭啼啼的丫鬟,冷喝道:“住口!你這死奴才竟這般不懂規矩,當眾哭啼成何體統?你的主子就是這麼管教你們的?”
丫鬟的哭聲微微一窒,眼中的神色被微斂的睫毛遮擋看不真切,只一瞬,讓人根本就沒有察覺過來的時候,她就又繼續哭了起來。
周圍的議論聲逐漸大了起來,一個個看向長公主的眼神明顯不善,蓋因為她剛才的那一句話,就如同是在指責著寧王府沒有規矩,王爺對下人們有失管教。
“小沫,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竟在長公主面前如此這般哭哭啼啼的,這麼沒有規矩?”
管家匆匆趕了過來,一見到眼前的場景就忙走到了那名叫小沫的丫鬟面前,伸手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指責著說道,但語氣中卻也不乏關切之意。
小沫抽噎著,弱弱的看了眼長公主,然後小聲說道:“奴婢知罪,請總管大人責罰。”
管家看著她臉上五指印,目光一閃,問道:“到底怎麼一回事?你這丫頭未免也太大膽,竟敢仗著平日裡主子們對你的縱容,就連長公主都敢衝撞冒犯!”
被這話一嚇,小沫就又“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輕泣著說道:“奴……奴婢不敢,就算給奴婢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冒犯了長公主啊!長公主方才詢問奴婢主子們的行蹤,奴婢不知,然後長公主就打了奴婢,奴婢也不知到底是哪裡冒犯了長公主!”
她這雖然哭哭啼啼的,可說起話來卻條理清晰,一下就將長公主打入了蠻不講理的行列。
管家臉色微變,忙轉身朝長公主欠身說道:“小丫鬟不懂事,惹了長公主不快,還請長公主大人有大量就饒恕了她吧。她不過就是個小丫鬟,主子們的行蹤,又豈是一個丫鬟能夠知道的?”
這軟軟的一句話,卻也在說明著長公主的不是,長公主臉色一沉,可對這位寧王府的總管,即便是她長公主,也多少有些忌憚,斷然不敢如對待小丫鬟般的隨意打罵。
“長公主真是好大的威風啊,竟跑到我寧王府裡來隨意打罵丫鬟。”突然從旁邊傳來的聲音讓長公主猛然轉過了頭去,就看到慕容真是走了過來,看向她的眼神不知是戲謔還是詭異還是譏誚,冷笑著說道,“莫非是長公主在外面受了什麼氣,無處發洩,所以就發洩到我府中的丫鬟身上來了?”
這話不就是在直接提醒著長公主昨晚發生的事情嗎?
不由得面目猙獰,看向慕容真的眼神就如同是看著什麼宿世的仇敵,一下子連眼睛都微微泛紅了。
如果昨晚的事情跟慕容真沒有關係的話,即便是打死她,她也是不信的!
“慕容真!”
長公主咬牙切齒的喊道,滿腔怨恨幾乎噴薄而出,就差沒有衝過去與她扭打到一起了。
慕容真輕撩了下鬢髮,悠然說道:“不知長公主這般深情款款情意綿綿的呼喚本王妃,是意欲何為?我已經有王爺了,而且實在是對女人沒什麼興趣。”
這句話就相當於是狠狠的踩到了長公主現如今最大的痛楚上面,並且在踩上之後還不解恨般的用盡力氣碾了幾下,直痛得長公主渾身打顫,疼入骨髓。
慕容真微眯起眼睛看著被氣得滿目猩紅的長公主,嘴角一勾,狀似關切的問道:“不知長公主昨晚去了哪裡?竟一夜未歸。請您千萬別誤會,我斷然沒有要查探長公主行蹤的意思,只是長公主您一夜未歸,有些擔心您是否遇到了什麼危險。”
“慕容真,你……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