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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下高樓,茫茫夜色,霓虹閃爍,四周忽然恢復平靜,浩磊呆立片刻,忽然發瘋一般衝出門,這時警笛也呼嘯著越來越近……

浩磊發動所有的人,把山前山後搜了個遍,但是隻有冷俊楊的屍體,影霜卻不知所蹤。

影霜徹徹底底的失蹤了,找遍了整個濟南都沒有任何音訊。影霜父母悲痛欲絕,都認為女兒已經不在人世。

無論怎樣尋找,怎樣登報,怎樣貼尋人啟示……也沒有了任何音訊,沒有任何線索,她如一縷清煙,如一片浮雲,隨風而逝,沒留下絲毫痕跡。警察局已經把她列入失蹤人口。

浩磊整日四處奔波尋找著,就像是大海撈針般幾乎沒有任何希望。他心裡吶喊過千萬次,夢裡呼喚過千萬次,可是影霜就似滄海一粟,被茫茫人海吞噬得無影無蹤。

歲月自顧自的滑過,地球自顧自的運轉,季節自顧自的變換,就這樣又是兩個春夏秋冬,浩磊走遍了大江南北,轉了一圈又重新回到濟南。所有的找尋與期待都成了泡影。

兩家人的生活表面上又恢復了平靜,只是每個人都逃避影霜的話題,尤其是在浩磊面前,更是隻字不提,惟恐觸及他內心的傷痕。

他不再戀愛也很少交朋友,經常去酒吧喝酒,經常徹夜不眠,抽著香菸,一根接一根,一直到天亮滿屋瀰漫著煙霧,再胡亂洗把臉去上班。

他始終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那麼愛她,卻從未告訴過她?他不明白為什麼每次兩人坦然相對勇敢承認愛情的時候,又要生死相隔?

“浩磊,單位組織去南部山區旅遊,你一起去吧,順便散散心,我已經替你報名了”銀行行政處的大嬸,實在不忍心看著這麼英俊的小夥子日益消沉。

浩磊從一大堆資料裡抬起頭,皺皺眉頭,不怎麼願意去,可是看見大嬸好心的笑容,也不好意思拒絕,只好點頭答應。

山區空氣清新,讓人心情跟著舒暢起來。

浩磊坐在大石上,遙望遠處,思緒又飛到千年前,和影霜誤入百花谷的景象,忽然他聞到一股清淡的花香。

他深吸口氣,循著花香,才發現旁邊有一條小徑,兩旁是片片青竹,小路上鋪滿了鬆脆的竹葉,大腳踩上去,發出悅耳的聲響,有幾隻蝴蝶,翩然從頭頂穿過。清風吹過,竹葉飄落,飄墜在他肩頭。

浩磊驚奇又有些恍惚,這種氣氛,他雖然有著浩宇的記憶,但是在現實生活中卻從未經歷過。

“雲飛,幫我弄些花肥……”竹林深處,傳來一個清脆的女聲。

這個聲音讓浩磊全身一震,心臟劇烈跳動起來,他一陣眩暈,急忙扶住旁邊的竹子。

隨著聲音,竹林深處跑出一個高大的男孩子,一身休閒裝扮,烏黑的頭髮下,是一張健康臉龐和一雙漂亮的眼睛,他溫和地笑著,路過浩磊的時候側臉好奇地瞥了他一眼。

浩磊朝他笑笑,繼續朝深處走去,花香越來越濃郁,浩磊發現自己已經走進了一個花圃,一排排木架子上,擺滿各種盆景和花。儼然一片花的海洋!花架子上還掛著一個牌子,寫著“百花谷”那娟秀的小楷,讓浩磊心跳更快。

花叢中,一個白衣女孩面對著他,正在低頭擺弄玫瑰花,她小心地把玫瑰枝葉修剪好,手上沾滿泥巴,長長的頭髮隨風飄拂,長長的睫毛在眼睛下面投下弧形的陰影,秀挺的鼻子,紅潤的嘴巴……

影霜!是影霜!

浩磊心臟劇烈擂著胸腔,他要窒息了,天哪,是他的影霜!魂牽夢縈、牽腸掛肚、思念萬分的人,此刻就在眼前,是夢嗎?

他一步步走過去,輕輕的,似乎害怕驚擾了停留在玫瑰花上的蝴蝶……

她似乎聽到輕微的腳步聲,帶著笑容抬頭,在看清眼前人的剎那,笑容停駐,心中狂喊,天!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