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的如意算盤,盡皆落空,真經為蕭秋水所得,天正已歿。蕭秋水恰好兼少林、武當兩家之長,又有來大無王一派的武功護身,所以不受其害,反而引用了權力幫兩大護法的武功心法,以《少武真經》前半部作為基礎,再憑了他個人聰悟天資,居然創出了少林、武當兩家融匯之法,並且更頓悟了權力幫與朱大天王武功合併法門;如此一來,蕭秋水武功突飛猛進,增進培養不可以道里計,真正超越了當年天正的武功!
他一面領兵征戰,一面在衝殺中頓悟武功,功力陡進,但心境也愈漸蒼涼。昔日鮮衣怒馬,今日“悵平生、交遊幾許,只今餘歲”?而今乍聞琴聲,心念唐方,一時悲喜交加,施展輕功來,提縱起落,如飛趕去。
——昔日奏將軍令,與唐方合奏擊鼓的是歐陽珊一,如今是誰?
——如果是男子,唐方會不會已……
這時月夜下,視野溪然一清,蕭秋水已看見吹奏的人,竟然不是唐方。
蕭秋水整個腦門都似轟然一聲,失望至極,釘在原地,呆在當堂,也不理會是誰在這兵戎殺伐的戰場上,向著屍體吹奏的理由,神不守舍、黯然吟道:
“……千歲八公山下,尚斷崖草木,遙擁崢嶸。漫雲籌吞吐,無處問豪英。信勞年空成千古,笑我來何事愴遠情?……”
一時只覺天地雖大,月色雖好,但悲不能自抑,且無地可以容傷孤之身。陡想起章殘金、蕭易人死前,都說了一聲:
“寂寞呀……”
心頭一愴。只恨不得立時死了,反而好過,忽聽一人道:
“河山變色,滿目瘡痍,你這就想輕生,大志消沉,對不對得仍殷切盼待的唐方?”
第十章還我河山
朱順水見蕭秋水身受重創,尚且指揮若定,心中又妒又恨,大喝一聲,一揚手,一爪向蕭秋水抓來。
蕭秋水猛吸一口氣,飛閃八尺,但他剛才運用丹田之氣說話,已大大傷身,而今急閃之下,又牽動全身之痛。
就在這時,朱順水那一爪,又到了眼前!
蕭秋水真個吃了一驚,那一爪不是明明避開了嗎?卻又不容喘息,劈面抓來!
說時遲,那時快,朱順水的爪子,竟暴長八尺,抓中蕭秋水——卻不是他的身子,而是把他懷中的令牌抓了出來。
蕭秋水這才看清,原來爪子未端,繫有一鏈索,失順水抽出的是飛索鋼爪,是一件兵器,而並非真個是他的掌爪暴長八尺。
蕭秋水果得一呆,“天下英雄令”已被這靈巧霸道的飛索鋼爪抓走。
朱順水心中一喜,正想收爪,奪得“天下英雄令”就走,誰料半途一條絹布,“呼”地捲住了飛爪,扯在一起,兩不放手。
卷出彩絹的人當然是趙師容。
在戰鬥中的趙師容,更顯出一種明媚得令人怦然心動之風姿。
朱順水怒叱:“趙師容,還不放手!”
趙師容清越地笑道:“朱順水,你唬得著別人,唬不倒我。天下英雄令……誰搶到便是誰的!”說著一分神,只覺一股大力湧來,畢竟她內力不如朱順水沉厚,幾被奪去,不禁暗加留神。
蕭秋水眼見“天下英雄令”被奪,心中一急,當下不顧一切,長掠而起,向令牌撲去,朱順水、趙師容不約而同都將絹、索一擰,引開蕭秋水這一撲。
這時三人各盡所能,竭力設法搶取“天下英雄令”。
朱順水突然抽緊飛索,決意仗著大力,把趙師容拉近身邊,殺了再說。
論內力深沉,趙師容確有不如,但論輕功,趙師容則輕如飛絮,她猝然放長絹帶,飛身而起,急取令牌。
朱順水一凜,一掌迎空劈出,趙師容接過一掌,被迫落地,這時蕭秋水一劍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