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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兀 �

當然,後一句沒敢當著老太太的面兒說,只是也真夠猖狂的。

老太太多年不管家,也多年沒管賈史氏那正院兒裡頭的事情,但真讓她有心想聽,也自有手段,將賈史氏身邊的一言一行都探聽個明明白白的。

只不過老太太一直以為自己命不久矣,實不肯壞了兒媳的名聲,倒帶累了孫兒孫女們去,也就忍著,只待日後孫女出門、孫子娶親之後,一併風行雷厲清算了而已,此時就是賈史氏當面勸諫的時候言語也不怎麼好聽,她也不過淡淡訓兩句:

“行了,咱們雖算不上正經旗人,卻也沒得捧著滿清主子的飯碗,倒去守前朝那樣迂腐規矩的。咱們國公府的大姑娘,就是親自挑一挑女婿又怎麼了?

只是什麼五品小官的話也再莫說了,人再怎麼五品小官,總是正經滿洲鑲黃旗下,家裡頭的姐兒們,也是要經大選的貴重人兒呢。

我知道你母親孃家本在漢軍旗下,不比包衣旗的卑微,然而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也要懂得謹言慎行四字,沒得給賈、史兩家招禍。”

而後便緩和了臉色:

“我知道你擔憂政哥兒前程,原也無可厚非,左不過給丫頭們挑人家是日日都使得的,這政哥兒回祖籍科舉,卻是十幾年才這麼一回,也怪不得你心煩氣躁的……

行了,大丫頭的事兒我來操持,二丫頭的就讓秦氏多操心操心,三丫頭且等赦哥兒媳婦進門了再說不遲,你且去看看政哥兒那邊是否準備妥當了,這些日子也不需來請安,孝順也不在這個時候,你只管將政哥兒四姐兒打點好了,就是孝敬我了。”

三言兩語就抹了賈史氏一臉,偏還要感念老太太一片慈心,這背後如何咬牙切齒就不提了,左不過老太太就是聽說了,也只記在心上。

賈嬌嬌已經悄悄餵了老太太一點子好東西,但再說是好東西,也不過是和一般凡藥相比:

這能使身體機能恢復到最健康時期的五六分也算難得,但比起其他比仙丹都差不離的,又委實尋常,且兼作用緩慢,老太太這兩日也就是覺得精神略好點兒,湯藥都還不敢停呢,哪兒想起來改變對付賈史氏的計劃?

不過讓尚嬤嬤多多幫賈嬌嬌打聽尹佳氏太太奶奶姑娘們的性情,並如今時興的服飾衣裳,乃至主人家石氏的規矩做派、其他客人的身份等等,最多自己興致兒來了,也聽大孫子說一回那些人家的哥兒爺們,也和孫女說一點兒早年的人脈忌諱罷了。

難為老太太,都好幾年連宮宴都沒去,尋常親友更是走不動了,卻甚至不需尚嬤嬤提供最近情報,只憑當年印象,推測出來的這幾家關係近了、那幾家關係淡了,這家奶奶重規矩,那家太太愛端方,又哪哪哪家的姑娘如今該長成了,只怕是隨了她孃的掐尖要強兒罷?

甚至於哪哪家的姑娘早兩年上記名了,如今在宮中大抵如何,家中格局又是何等變化,又哪哪家的小子爺們出息了還是紈絝了,家裡頭是東風壓倒了西風還是西風壓倒了東風,都能猜測個*不離十,不說尚嬤嬤十分佩服,就是賈赦都聽得合不攏嘴:

“那家確實是才聽說愛妾生了個庶子,都養到四五歲的嫡子就忽然十足落水,救上來時都硬了的,老太太可怎麼知道?莫非還能未卜先知不成?”

少不得惹老太太一番搖頭:

“也是我護得你太好,竟連這麼淺顯的陰私都看不透……那家子寵妾滅妻原就是打父輩傳下來的不堪,他家的爵位也是因此才鬧沒了的,偏那小子的愛妾,又是生母姨娘的親侄女兒!”

賈嬌嬌給老太太編織的迷夢不過一個大致框架,但為了讓老太太對賈史氏的狠毒刻薄有更深刻的認識,她也不管所謂紅學家們的推測靠不靠譜,只管將最髒的水往賈史氏頭上潑,少不得就要讓夢中那個可憐老頭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