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膽子真是越來越大。”
“哐!”紫萱一甩手,將一瓶藥用力的甩在了桌子上。
起身,轉動,紫萱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門,李恪愣了愣,沒有說話。
漆黑的巷子,彷彿沒有盡頭,微弱的燈光恍惚間閃爍在紫萱的眼前。
“一起走吧。”
紫萱沒有說話,悶著頭一路走的飛快,李恪在她身旁不緊不慢的跟著,末了“撲哧!”一笑。
“想不到,你脾氣還挺大……”
紫萱停了腳步,轉過頭去看他,“我又沒要你跟著!”
“算了……”李恪低下頭,看著她靈澈的眸子,微微的嘆了口氣,“本王應了你就是,不過作為條件,你也要答應本王一件事。”
“什麼事?”
“嫁給我。”
紫萱一張櫻桃般的小嘴張的老大,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良久,她才微微退後了一步。
“李恪,你腦子有病吧。”
“…………”
李恪說,要做就要做到天衣無縫,他著人先請了太醫給王妃診病,故意加重病情,而後先一步讓梁玉笙出城躲避。
足足一個月,李恪才親口餵了她從楊若蘭那裡拿回的藥,此藥名為七日醉。
傳說,喝下它的人在七天之內便與死人無異,沒有呼吸,也沒有體溫,唯一的解法便是在第八日午時喝下一碗紅豆湯,因而此藥又名相思意……
楊茹兒服下藥此藥時,紫萱一直在旁邊笑著,楊氏輕輕拉了她的手,“房姑娘,先前我聽信那些小人的讒言,誤解了姑娘,如今姑娘又幫我與梁哥哥團聚,茹兒做牛做馬無以為報……”
“你千萬別這麼說!”紫萱平日裡一副疾惡如仇的模樣,如今真聽了這些話,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成全一樁美事嘛,應該的,應該的……”說罷,輕輕推了推身旁的某隻,“殿下,你說對不對!”
李恪好笑的看著她一臉窘迫的模樣,默不作聲……
紫萱:“…………”
從沒有一個人懷疑過好好的一個王妃,為什麼要詐死,楊家陸陸續續來了幾十號人,苦的悲天憫人。
事情順利的近乎異常。
下葬那日,紫萱親自送了楊姑娘出城,喝藥的日子不足七天,人還在昏迷著,紫萱輕輕幫她順了順頭髮,想來她還是幸運的。
如今,成全了別人的美事,那她自己呢?
她自己又該何去何從?
一晃已經兩年了,時間過的如此之快,快到根本來不及回味,就只得向前走。
馬車停到了京郊的一處庭院,院子裡無多事物,只一間破舊的茅房,紫萱抬起頭,一人風度翩翩,長衣飄飄落地,眉宇間盡是難掩的書卷之氣。
“楊姑娘在車裡,記得,三天後切記親手喂她一碗溫熱的紅豆湯,人我只能送到這裡了,梁玉笙,後會有期。”
後者對著她深深的鞠了一躬,想說什麼,卻終究沒張開口。
不知為何,紫萱也沒有馬上進城,已到了春暖花開的季節,想來城郊的桃花應該都結了花苞吧。
紫萱在城郊走著,不知不覺竟走到了杏園,楊茹兒和梁玉笙走了,可孩子還在。
李恪說,若是連孩子也一起消失就太明顯了,容易惹人懷疑。
而茹兒她別無選擇。
以後會怎樣呢?紫萱笑笑,沒有了孃親,在這樣皇親國戚的大家族裡,她也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縣主罷了。
此時想想,自己的孩子又何嘗不是?
紫萱沒有回蜀王府……
一晃兩個月過去,紫萱也未從那裡聽到任何訊息,畢竟自己是個是非人物,在那件事過去不久,她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