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潮溼的地牢。
相比較外頭的寒冷、乾燥,起碼羅英所待的地方還有一盆上好的銀絲炭。
無煙無汙染,簡直是居家旅行的必備。閒著沒事還能烤個紅薯來填飽肚子什麼的。
只是裡頭坐的人,表情不太妙。
他陰著半邊臉,聽著羅家隨從一字一句的說著最近發生的事情。
家丁也怪不會看人臉色的,說到興奮處侃侃而談,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說了半天,家丁口乾舌燥的,吞了口唾沫,瞄了主子一眼。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主子的臉陰沉的就跟冬天凍著的凍梨一樣,外表漆黑如墨,裡頭裝著的是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蔣旭清把我比作王寡婦?”
家丁點了點頭,添油加醋道:“您不知道蔣大人有多可惡,他為了跟金侍衛打擂臺,竟然把您編排的一文不值。他還說……”
“還說了什麼?”
家丁嚥了口口水,低聲道:“他說王寡婦跟漁翁有首尾,他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那是乾柴烈火什麼都給幹了。”
“咔嚓!”家丁眼珠子瞪大,親眼目睹一把完整的筷子是怎麼在羅英的手中折斷的。
力道之大,感覺能瞬間秒了文弱書生的蔣旭清。
本來還想說的話如今說半個字都不敢提了,深怕羅英看他一個不順眼就將他給弄死了。
“你接著說,他還要我做什麼?”
家丁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沒,沒了。”
“很好。”羅英不怒反笑,衝著家丁招了招手。家丁“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哭道:“將軍,奴才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了啊。”
好一個膽大妄為的蔣旭清,竟然將他比作王寡婦。
羅英的心情就如盆裡面燃燒的炭火一般,此起彼伏,興奮而熱烈。
若說蔣旭清能出現在此,他手中折斷的齊齊整整的筷子就是他的下場。
“你真的沒有胡說?”
家丁磕頭如搗蒜。“真的,小的發誓,小的所說句句屬實啊。”
“好的很。”羅英收斂了怒氣,盤算著出去後該怎麼將狗貪官置於死地。
餘光一瞥,見家丁偷溜著要走,他道:“慢著,後續呢?”
“後續就是蔣大人瞞過了金侍衛,就連天使都對蔣大人讚賞有加啊。”
“哦?”想不到堂堂的御前侍衛竟然沒有對一個地方官發作,反而對他青睞有加是何道理?
就算金侍衛會賣蔣旭清面子,那白庸呢?
羅英還在京城前可是吃了白庸不少的虧。也不是沒給送過禮,只是每次送禮都被白庸給打了下來,久而久之他就拒絕跟閹人相處。
沒想到蔣旭清黑白通吃,不僅讓金侍衛忍下了奇恥大辱,就連陽奉陰違的白庸都給收服了。這左右逢源的本事真是讓他另眼相看啊。
家丁偷偷看了羅英一眼,弱弱說道:“將軍,要是沒什麼事情的話,小的就先回去了?”
“然後呢?”
家丁絞盡腦汁想了想,最近沒發現蔣大人有什麼動作啊,難道是他記差了?
“你與其問他,還不如問我,不是麼?”
人未到,話卻是先一步落入羅英的耳朵。熟悉的語氣加上慵懶的尾音,不就是家丁口中所說的貪官蔣旭清麼?
獄卒甲見了一身綠袍的蔣旭清後,恭恭敬敬的行了禮。“大人來看望羅將軍。”
“嗯,還不開啟?”獄卒甲拿了鑰匙開了門後,囑咐了一句。“大人,羅將軍還在氣頭上。您要是有任何不適的地方,隨時叫小的。小的立馬就去找石典吏救您。”
“好。”待獄卒關上門後,許靖看向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