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後,羅英躺在床上怎麼也沒睡著。
好不容易眯著眼睡了會,就夢到蔣旭清因為汙衊榮王被皇上下令凌遲。
他眼睜睜的看著劊子手用鋒利的小刀一片片的將他身上白皙的肉割了下來。
蔣旭清忍著疼,全程是一點話都說不出來,甚至連死都死的悄無聲息。
整整三千六百刀,直到血流乾了也沒見他說過一句話,喊過一句疼。
羅英張大了嘴巴想要說些什麼,可什麼也說不出來。
他的心很痛,淚水模糊了視線。漫天的血水充斥著他的眼眸,第一次他害怕看到鮮血,尤其是屬於蔣旭清的鮮血。
他不想蔣旭清死啊。可他能有今天,全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如果他老老實實按照蔣旭清說的去做,是不是他就可以不用如此悽慘的死去?
是不是,他就不用痛的滿地打滾,心如刀絞。
一切當真是沒有迴旋的餘地了麼?
畫面一轉,他又回到了之前最厭惡的圓臺。
看著周圍潔白的一片,他陷入到了前所未有的憤怒之中。
這是哪?
蔣旭清在哪?
為什麼他們都有重來的機會,而他卻不行。就因為他不是主角,不配享受主角光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愛人去死麼?
慌不擇亂中,他下了圓臺,朝著門外走去。
踉踉蹌蹌的,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幹嘛。本能的憑藉著憤怒衝出去,落地的剎那,他餘光一瞥,看到了鋪天蓋地的血。
哪來的血,是蔣旭清流的血麼?
羅英的眼神格外的驚恐,沿著蜿蜒的血跡走去,直到血跡的盡頭,他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那個曾經出現在夢境裡面的人竟然長得跟自己一模一樣,要不是他身穿道士服,羅英還以為是雙胞胎。
一模一樣的臉,一模一樣的身形。就連神情都無比相似。
他面無表情的看著羅英,說道:“你還是那麼的天真啊,弟弟。”
“你是誰?”羅英死死的盯著他,突然想起了些細枝末節,他道:“我是在做夢,蔣旭清沒有死,對嗎?”
“謝知意,你在說什麼。你什麼時候認識蔣旭清了?你認識的只有我啊。”
“你放我出去。”該死的,知道是個夢以後,羅英的胸口沒有那麼疼了。甚至覺得有些可笑。
蔣旭清都沒有把他當一回事,他為什麼要為了他要死要活的?
他這麼惺惺作態的是給誰看,給那些嘲笑他的人麼?
“你也該醒了。”謝坤寧看著他,嘆了口氣。“為什麼你們都喜歡自欺欺人呢?”
“我不認識你口中的謝知意。你快讓我回去!”
什麼謝知意,他是羅英,是大燕國的將軍。
羅英就差一點就要推開門了,上次他記得推開門就醒了,這次必定也不會錯。
他抓住門把手的剎那,謝坤寧幽幽的聲音響起。“若你不喜歡他,為什麼要為了他做到如此地步?不惜自殺也要來找他,當真是你們口中的真愛麼?”
“你在胡說些什麼東西。”羅英扭頭,怒罵道:“何方妖孽,還不速速退去。否則休怪本將無情。”
謝坤寧扯了個格外難看的笑容,突然意識到他的記憶出現了偏差。不管他透露再多東西,謝知意還是不會懂的。
“想出去嗎?”謝坤寧衝著他招了招手。“過來,我帶你走。”
羅英也不知怎的,勉強就信了他。朝著他慢慢走近之時,眉心沾染上了他手指尖流出的血。
“你在做什麼?”突然間頭疼欲裂,無數碎片記憶朝著腦子匯聚。
他覺得他的腦子都要炸掉了,腦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