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墨澤川微微躬身,行了半禮。
許靖也跟在他身後,低頭,行禮。
大家族有大家族的規矩,規矩是一點也錯不得的。這不僅僅是約束人的行為,更是代表著家族的尊嚴不容侵犯。
凡是要跟墨家打交道的務必要在長輩面前遵守規則,誰都不能例外。
其他人早就見怪不怪,看老爺子在訓孫子,很自覺的就走開了。
唯獨老周家的周少恆拿著個保溫杯,笑嘻嘻的走過來給墨老爺子行了禮,道:“老爺子,您身子骨可真硬朗。風采不減當年啊。”
“哎,人老了,不中用了。”他顫顫巍巍的杵著柺杖,摸索著走路。眼瞅著要朝著中央的位置而去,許靖捅了捅墨澤川,給了他一個眼神。
墨澤川立馬會意,上前去扶老爺子,與周少恆一左一右就將人扶上了高位。
墨老爺子這才正眼看了下,站在下首側方的、看似乖巧聽話的人。
如果不是他給孫子使眼色,他老人家連臺都下不去。
看著人年輕,沒想到挺識時務的。
“叫什麼名兒啊。”
許靖知道這是在點自己呢,不慌不忙,恭順的答道:“周錦溪,鮮花著錦,浮光鑠金為溪。”
“倒是個好名啊。”墨老爺子哼唧了兩聲,突然笑道:“跟周家小子還是本家呢。”
“誰說不是呢。”周少恆陪著笑道:“老爺子您是不知道姓周的特別多,也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配得上做我本家的。”
瞧,這又是給他上眼藥呢。
擺明了是拿周少恆來羞辱自己,讓他知難而退。
許靖才不慣著這一股歪風邪氣,直截了當的說:“當年周天子伐紂建立新朝之時,可沒說周姓卑賤,是什麼阿貓阿狗都配得上姓周的話的。”
“你……”周少恆瞪眼看他,沒想到一個戲子都能拿歷史來點他,真有種啊。
誰不知道他周家再牛逼連個世家都混不上,歷盡風霜以後就剩了個地基。要不是靠著跟墨老爺子這點交情興許早就沒了。
即便現今周家沒落了,也不是個窮小子可以置喙的。
當著墨老爺子跟墨澤川的面,周少恆總不見得擼起袖子拿大耳瓜子抽他,他只得冷笑著說。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小夥子,現在在哪高就啊。看你年歲不大,應該還在學校讀書吧,大人的事情就別摻和了,回去上學吧。”
許靖分毫不讓,也笑。他啟唇回擊道:“目前在墨總的公司做練習生。因為前程似錦,實在捨不得半途而廢去上學。
不像周叔沒得選擇,只能來往應酬為家族掙一口活路,真是替您惋惜啊。
家族都是出了些啥玩意,值得您退休年齡還要為家族奔波。
實在是不爭氣,浪費周叔您的一番苦心了啊。”
周少恆勃然大怒,也不管在場的墨家人,直接怒懟。“什麼無知小兒也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詞。你讀書讀的有我吃的飯多麼。什麼周天子,什麼家族,你也配。”
“我配不配不知道,我只知道您大機率是配不上週姓的。”
周少恆氣的乾瞪眼,看墨澤川站到他身邊之後,也知道不能朝著他發作。只得陰陽怪氣的說道:“小娃娃沒讀過幾年書吧,你不知道周天子姓姬麼,再說人都死了幾千年了,你怎麼知道他說的話是真是假呢。”
墨澤川剛要開口說話,墨老爺子微微一笑道:“你讓他說。小周的嘴皮子可比我們這些老爺子利索多了,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墨澤川只得悻悻的走到他身邊,扯著他袖子,低聲道:“快別說了,好歹也得給周叔點面子。不然的話……”
不然又如何。
許靖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