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七便是塗藍蘿給魏柳送盤纏的日子,她一大早便出了門,藉口巡查名下店鋪。她前腳出門,顧曉曉後腳就跟了上去,只是兩人一東一西,奔著不同的方向。
近一年過去了,顧曉曉日日鍛鍊身體修習武藝劍術,閨閣氣淡了,平添了幾分瀟灑和飄逸。她前些日子一直守著塗藍芸,終於守到了一絲線索,不枉她辛苦一場。
出了門顧曉曉坐上轎,繞了許多路,找了一家並不出名的酒樓,點了幾道菜有滋有味兒的吃了起來。天天悶在屋裡繡花,她眼都要變成花兒了,勞逸集合才是硬道理。
塗藍蘿今日有些心不在焉,憑著布莊掌櫃的說的口乾舌燥,將東家誇到了天上去,她也只是一抹矜持寡淡的笑不多言語,讓整個布莊的人都有些忐忑,生怕自己做錯了什麼。好在塗藍蘿雖然心不在焉,但是臨走前還是給掌櫃小廝的月例都添了賞以示鼓勵。
塗藍家能歷經幾百年一直興盛不敗,與其善罰分明體恤下人的家風不無關係。
將手底下鋪子看了快一遍後,塗藍蘿一掃先前憊懶,眼眸晶亮讓其它人先行回府,只帶著心腹丫鬟買些胭脂水粉。下人自然不敢對主子的決定置喙,塗藍蘿帶著備好的銀票和碎銀子,喜滋滋的道約定好的地方見情郎。
佟貴鬼鬼祟祟遠遠的跟著塗藍蘿,直到瞧著她進了一條小巷子,這才眯著眼睛得意一笑,將訊息遞給了齊印。
「小姐,人到了。」
說話的是一個黑臉漢子,二十多歲的年紀沉穩的像四十歲的人。
顧曉曉撂下筷子,叫來小二結帳,然後帶著三四個隨從下樓,出了門後在黑臉漢子指引下,朝一個偏僻的巷子拐去。
「就在這兒吧,不過,你們幾個最好找個隱蔽的地方躲起來。」
顧曉曉瞧著對面門前那對石獅子,比照著劇情中的畫面,點頭吩咐。幾人得令後,各自隱了身姿,顧曉曉瞧著自己散開的馬面裙,嘴一撇攀著一家的的院牆坐到了一棵火紅的楓樹上,她今日穿的正是紅裙子,坐上去後分毫不顯。
那廂塗藍蘿和魏柳見面,拿出了細心準備的盤纏和親手縫製的荷包,兩人即將分離訴不盡的衷腸。但兩人都是守禮之人,雖然情緒激動,也沒有出格的言行。兩個人選在僻靜地方見面,蓋因塗藍蘿父母已經隱約得到了些女兒和一個窮書生走的近的風聲,正是對她嚴防死守之際。
否則,塗藍蘿也不必單送個盤纏就如此大費周章。魏柳傲骨錚錚,本不願接受心上人的幫助,但他也非不知變通之人。若想和塗藍蘿長相廝守,他必須博出功名來,這才能配上她。手中銀票重若千鈞,佳人情義沒齒難忘,魏柳不願和佳人分離,又在塗藍蘿的千叮嚀萬囑咐下,只能帶著銀子從另一條路離開。
坐的高自然看的遠,顧曉曉瞧著拐角處潛伏著幾個人高馬大的漢子,再不遠處的有輛馬車停著,不由暗啐起齊印的不要臉。這種人為了美色,不要臉不要命,竟做出光天化日下擄走民女之事,囂張到底令人厭惡。
齊印敢這麼囂張,不就是仗著他是齊家的嫡子,在鳳儀郡的本家乃是望族,家中有人官居三品,這才如此猖狂。也怪這個朝代商人地位著實太低,無論外表再怎麼光鮮,在真正有權有勢的人眼裡,不過是魚肉而已。若塗藍家也有人在朝中為官,齊家未必敢那麼張狂。
顧曉曉冷眼瞧著,單等著他們下手時見義勇為,將塗藍蘿救下來。只恨為了照顧塗藍蘿的閨名,只能暗地裡將這些狗腿子修理一頓,也不能將他們扭送官府鬧的人盡皆知。
話說回來,官官相護,真的送到官府,那堂上坐的青天大老爺也未必會願得罪齊家。地方官和天子腳下的大官,差別就是天和地。
☆、第二六四章 庶女奪嫡之錦鬥7
銀子送到魏柳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