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曉曉伸手扶住女孩兒胳膊,幾乎用了全身力氣,才將她抓了起來:「我和你一樣,要是想逃出去,就別哭了,收住眼淚。」
先前還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女孩兒,在聽到顧曉曉沉穩有力的普通話後,瞬間收住了眼淚,用手背擦了擦鼻涕和眼淚。
只是眼淚收住了,哽咽卻沒能收住,身子一顫一顫的,臉憋得通紅。
顧曉曉抬頭向山上喊到:「阿秋,快下來,我們去縣城。」
說完話,她對先前救下的少女的說:「幫忙把這幾個人抬到路邊去,別讓車把人給碾壓了,到時候說不清楚不說,還會惹來大麻煩。」
女孩兒眼裡含著淚,也不多說,使出了吃奶的勁兒,配合著顧曉曉逐個將人往路邊挪。
人移開後,地上的血跡露了出來,女孩兒雖然一心想要逃跑,但看到地上的血跡,還是有些害怕的問到:「他們不會死了吧。」
說到死的時候,除了害怕,女孩兒心底還有一種莫名的暢快。這些壞蛋,將她當畜生一樣看著,要真是死了,哪怕讓她陪葬她也願意。
阿秋已經跑了下來,很自覺的幫忙將地上人身體往旁邊挪,顧曉曉有些怪異的看了女孩兒一眼:「死不了,你和阿秋快上車,不要在路上哭,一會兒到了縣城,將車停到路邊後,我們直接買車票去省城。」
顧曉曉說著話已經上了三輪車,女孩兒在猶豫了幾秒之後,也坐了上去。
在上過一次當,付出了這輩子最為慘痛的代價之後,她本來決定從此不相信任何人的。
但此事,她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上了車:「我叫明玉,求求你一定要帶我離開這裡。」
也許是同說普通話的緣故,也許是對方乾脆利落的打倒了幾個人,將她從絕望中拯救了出來,也許是救她的人和名叫阿秋的那個女人一樣樣狼狽的氣質。
明玉從她們身上,感覺到了和她一樣的迫切想要逃離的心情,堅定的選擇了賭上一次。
她也沒有其它機會了,想到這次能逃出來的原因,明玉嘴中全是苦澀。
她不想留在這兒,一輩子毀在這個山村裡。
待阿秋和明玉上了車後,顧曉曉只說了一聲坐好,然後將車速調到了最高檔,朝縣城方向瘋狂的衝去。
在選擇救人的那一刻,顧曉曉已經做好打算了,她能利用的時間不多,很快被她打傷的人就會發現,車子不見了他們絕不會善罷甘休。
顧曉曉需要把握好時間差,將車開到縣城裡,然後賣了藥材換了錢之後,火速離開鹿合縣。
她不是沒想過從幾人身上順點兒錢,但他們窮的叮噹響,口袋裡只裝了幾塊錢,順走也沒用。
等到有人發現了躺在路邊的人,將他們弄醒送到醫院,他們再報案時,她們仨人估計已經到省城了。
零幾年警力還不夠充足,警察立案也需要時間,她到時會將車放在路邊,買媳婦兒的事兒敏感,他們也未必能在警方面前說出個子醜卯寅來。
開車對顧曉曉來說是一項非常簡單的技能,她要感謝現在對農用三輪車管理還沒有那麼嚴格,不用駕駛證也不需要上拍照,讓她可以暢通無阻。
頭一次駕駛農用三輪車的顧曉曉,恨不得把車開出寶馬的速度來。
阿秋天不怕地不怕,緊緊抓著車欄,一臉興奮的東張西望。她雖然不怕苦也不叫苦,但這兩天為了趕路腳上抹的血泡,還有身上被剮蹭出的傷口可是實打實的疼。
能走大路,對阿秋來說是一件很高興的事兒。
明玉身子被風吹的微微傾斜著,離縣城越來越近,她的心臟撲通撲通的跳著,好像隨時要從胸腔裡蹦出來。
她怕極了這是一場空歡喜,就像她上次好不容易從楊家逃出來上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