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心心念唸的人,原來竟是這樣的貪生怕死之徒,從未想過和她,和他們的孩子共進退。
密道開啟,陳斯年眸光一閃,正要縱身躍入,一桿紅纓槍直攻他面門,他拿劍彎腰一擋,這才躲過一劫。
風玉停和閔澤沒想到慈寧宮正殿中還有如此密道,不由慶幸他們早來一步,否則豈不是要眼睜睜的看著陳斯年逃之夭夭。
雖然陳斯年的在宮中的勢力幾乎被絞殺殆盡,但他在京外勢力同樣不容小覷,若讓他逃出去,無疑放虎歸山,憑他謀略的與陰損,少不得要在大周各處煽風點火。
剛才被密道驚到的鶯歌,還沒回過神兒來,大殿中刀光劍影相撞,長槍如龍蛇亂舞,在她眼中高高在上的九千歲,被風大人和閔少將軍圍困其中很是狼狽,不由嚇呆了。
她戰戰兢兢的依偎在白容波退旁,只覺得今日小命休矣,不由悲從中來,先前幾近乾涸的眼眶又嘩嘩的落下淚來。才哭了小片刻,眼淚再次幹掉,眼珠子疼的厲害。
白容波聽著大殿中的打鬥聲,肚子裡好像在翻江倒海,飄飄忽忽的好像靈魂都要離體了。
是不是她造了太多冤孽,所以閻王要讓她多吃苦頭,不願痛快的收了她,白容波在無盡的痛苦中沉淪著。
三人之間的打鬥從花園到大殿,已經持續了近小半個時辰了,陳斯年綿綿不絕的內力終於有了透支跡象,他暗自咬牙打算找機會跳入地道,將入口封閉。
但閔澤和風玉停,一進來就連出殺招將陳斯年逼離密道入口處,又怎會讓他找到機會。
另一邊,白容波痛的愈發厲害,不可抑制的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風玉停余光中窺見痛苦掙扎的白容波,又見陳斯年落入下風,不由道:「陳斯年,我勸你束手就擒,如此白容波還能將腹中胎兒誕下。」
聽聞此言,鶯歌面上一喜,緊緊抓著白容波的袍角激動的說:「娘娘,您一定要堅持下去。」
說話間,鶯歌不由殷切的望向了陳斯年,奢望著他能為了太皇太后放下手中利刃。
陳斯年不為所動,手中長劍凌厲刺向風玉停,閔澤長槍立馬迎了上來。
奪過兩人聯手一擊後,陳斯年冷笑:「呵,那又如何,最後還是一死。」
答的卻是先前風玉停的話,三人又鬥成一團,閔澤和風玉停佔了年輕的便宜,精力旺盛又配合默契,將陳斯年逼得節節敗退。
眼看陳斯年就要敗北,只見他突然暴起,將鶯歌隨手一抓拋到了朝他咽喉刺來的劍上。那邊風玉停沒想到陳斯年會突然來這麼一出,收手已經來不及,鶯歌滿臉不置信的被刺了透心涼。
趁著風玉停吃驚和拔劍的空當,陳斯年縱身就要往密道跳去,閔澤怒喝一聲,將銀槍往陳斯年後背一送,意欲將他留下,哪知陳斯年背後像是長了眼睛,直接用腳一踢把白容波癱坐的椅子蹬了過去。
閔澤那一槍不偏不倚,剛好刺入白容波腹中,他低呼一聲,一手手握槍桿愣在那裡。陳斯年卻是頭也不回,直接跳入地道中去。
雖然白容波和陳斯年狼狽為奸穢亂宮廷,企圖混淆皇室血脈,但閔澤也沒想過殺一個臨產的孕婦,也萬萬沒想到陳斯年會如此狠心,連懷著自己孩子的女人都能丟擲來。
風玉停拔出劍正要追下去,只聽轟隆一聲巨響,地道入口下方兩三米處落下了一道石壁,攔住了去路。
另一邊白容波腹中鮮血直湧,口中也在嘔血眼看著不剩幾口氣,連瞳孔都渙散了,閔澤這才咬牙將長槍拔了出來。
白容波身子猛的抽搐了下,口中吐出一口烏黑的血來,雙腿伸了下,徹底沒了氣息。
哀莫大於心死,她苟延殘喘這麼久,為的是能和陳斯年同生共死。到斷氣時才發現,他這人是沒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