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香瞧著夫人緩步走回廂房,心中百味雜陳,有種難以名狀的悲傷。當年夫人和老爺郎才女貌舉案齊眉,人人稱讚,如今卻成了這番模樣。
夜涼如水,顧曉曉盤膝而坐,讓體內靈氣按照小周天迴圈。修行比起睡眠,更能讓顧曉曉體力得到恢復,起初顧曉曉還能聽到隔壁的淫聲浪語,到了後來她進入物我兩忘的空明狀態,卻是什麼也聽不到了。
翰林院舉辦的詩會,參加的人除了翰林院中學士,還有朝中有名的文臣。所以,宴會上若是文采出眾定能揚名立萬,但是若捅出簍子來,同樣會引起軒然大波,以最快速度在京城中流傳開來。
前世孟安仁踩著範十一孃的肩膀,在詩會上好生出了次風頭,也因此給吏部尚書留下了好印象。這輩子,就讓顧曉曉為範十一娘討回一點兒利息,也讓孟安仁明白,命裡有時終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從劇情中,顧曉曉已經搶先得知,此次詩會乃是以秋色以及秋華為題。範十一娘喜歡吟風弄月,她的手稿中有十幾首有關秋的詩詞,清雅別致讀起來頗有餘味。顧曉曉將這些詩詞挑出重新謄寫了一遍。
接著,顧曉曉又憑著記憶,默了幾篇千古流傳的詩詞。她瞧著紙上的詩句會心一笑,只要這些詩詞一出,定然能引得舉座皆驚。但是,孟安仁能否安享這份榮耀就未必了。
果不其然,當顧曉曉將謄寫完的詩文交予孟安仁後,他眼神大亮,甚至激動的有些戰慄。雖然孟安仁不擅長風流雅調,但是評鑑能力還是有的。
「娘子高才,巾幗不讓鬚眉,著實讓人佩服。有了娘子相助,夫君這次定然能在詩會上拔得頭籌。」
孟安仁太過激動,滿面紅光連拔得頭籌這樣的話都說了出來,他小心翼翼的收起了薄薄幾頁花箋,彷彿捧著珍寶。
顧曉曉淡然一笑,自謙了兩句後,又下了逐客令。孟安仁這幾日已經意識到了妻子對他的態度似乎有些改變,但是他認為範十一娘已經嫁給他,與孃家沒了往來,就算有改變又如何,不還是要為他打點內宅。
又是兩日過去了,封三娘渺無音訊,顧曉曉不由有些擔憂。上次夜話時,從她含糊的話語中,顧曉曉聽出她來京城木蘭山有要事,先前她離開為的就是那件事。幾天過去了,也不知她的事做的如何了。
這夜,顧曉曉正在打坐,屋中突然瀰漫起一股血腥味兒,接著一個踉蹌的身影穿過牆壁,靠在梳妝檯上,有氣無力的趴著。只看身形,顧曉曉就瞧出了來人是封三娘,她身上濃鬱的血氣,讓她生出了不祥預感。
顧曉曉匆匆下了床,然後伸手扶著封三娘,關切問到:「姐姐,你這是怎麼了,哪裡受傷了?」
說話的功夫,顧曉曉感覺到手中黏膩膩的,她將手就著月光一看濕漉漉的一片暗紅。原來,封三娘胳膊處受傷了,鮮血正是透過胳膊往外流的。為了不驚動旁人,顧曉曉沒有點燈,但是她經過修煉,夜中視物不受影響,封三孃的身上有符篆氣息。
顧曉曉將半截符篆從封三娘身上撕了下來,然後又扶著她坐在床上,接著從妝奩內拿出一個小瓷瓶,從裡面倒出幾丸丹藥,餵入她的口中。
封三娘對範十一娘並不設防,她順從的張開最後,只覺一股清涼從喉中一直流到五臟六腑,身上的痛楚也跟著減輕了許多。
在受傷之後,封三娘憑著對範十一孃的感應,跌跌撞撞的朝著孟宅趕來。都怪她和熊圖太過輕敵,沒想到那妖道手段竟如此了得,她與熊圖還有熊英以三對一,還被打傷。氣力恢復了一些之後,封三娘手搭上了範十一娘手腕,有氣無力的說著:「多謝妹妹出手相助,要不是——」
眼瞧著封三娘已是強弩之末,還要打起精神說感謝的話,顧曉曉嘆息一聲,按住她的肩膀說:「你我二人又何必說這些虛話,實不相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