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要快速提升,不論是自身實力上的,還是辦事能力上的。
還有就是。
這樣一觸即發的緊張氛圍中,薛妤不應該因為什麼人,什麼事而分心。
幫不上忙,總不能還拖後腿吧。
宿州城開始亮起千燈百盞,月華也從天穹末端一路流下,溯侑像是被這樣的光亮閃到,側著身別了下眼,應得低而自然:&ldo;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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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妤等人到城南那片地域時,家家戶戶門前都掛起了燈。
因為住的都是有講究有聲望的大戶人家,整條小巷顯得格外幽靜,來往的多是下值的伙伕僕婦,或是奉命辦事的丫鬟。他們浩浩蕩蕩一行人的動靜,引得過路之人頻頻側目。
等到了巷子盡頭,見到那座眼熟的府邸,薛妤停下腳步,朝身後的人點了點下巴:&ldo;都隱匿到暗處去,別發出動靜。&rdo;
聞言,朝年和梁燕,以及善殊身後兩名女侍都躍到就近的樹上,藉助著濃密樹冠和枝葉的遮掩,將自己藏得嚴嚴實實,連氣息也死死收斂住。
薛妤上前叩門,這回來應聲來的是個面容和善的嬤嬤,說話時笑吟吟的,現出一點屬於年長一輩的慈祥來:&ldo;誒,來了來了,姑娘這是‐‐&rdo;
薛妤將早上編好的臺詞又重複了一遍。
沒過多久,那位身懷六甲的女子得了傳信被個俏美的丫鬟扶出來,依舊是輕聲細語地請她們去裡面坐。
這一次,薛妤沒有拒絕。
府內很簡單,但顯然才收拾過,東西都井井有條擺放著,並不顯得雜亂無序,隨意一兩瓶開在早春的花,將古板的見客正廳襯出幾分怡然的野趣。
&ldo;大妖傷人,兇手尚未抓獲,執法堂長老尤為重視,令我們將城南徹查。&rdo;薛妤手指搭在沏好的新茶茶盞上,說話時尤為正經,任誰都看不出半分端倪和異樣,她不動聲色看向坐在對面的女子,道:&ldo;命令如此,希望夫人配合。&rdo;
&ldo;這是自然。&rdo;女子淺笑著朝薛妤和善殊點了點頭,手落在隆起的腹部輕輕撫了兩下,道:&ldo;我姓洛,單名一個彩,兩月前搬到了這。&rdo;
&ldo;只你一人?&rdo;薛妤追問。
洛彩點頭,回憶起往事,那張靈動如少女的臉上不可遏制地浮現出憂傷和惆悵:&ldo;我夫君生來體弱多病,即使日日湯藥不停,也依舊沒熬過入春前的最後一場雪。&rdo;
&ldo;我們自幼相識,夫妻情深,他一去,我整日昏昏沉沉,以淚洗面,原本以為餘生就要這樣渾渾噩噩度過,可這個孩子‐‐&rdo;
&ldo;他不忍我受苦,來得及時。&rdo;
&ldo;診出喜脈後,大夫說,因為前段時間憂思過度,這孩子胎像不穩,建議我換個環境,避免觸景生情,靜靜安養後,情況或許會有好轉。&rdo;
&ldo;正好,我們在宿州有這麼個空著的宅子,我思來想去,還是來了。&rdo;洛彩道:&ldo;說來奇怪,自我來後,日日隱隱的腹痛再沒有發作過,再請大夫來看,都說這孩子健康得不行。&rdo;
只怕真正的孩子早被鳩佔鵲巢的鬼嬰扼殺了。
薛妤和善殊對視一眼,後者一斂裙邊,含笑嘮家常般問:&ldo;既要安胎,怎麼獨身一人,這豈不是要自給自足,每日為生活中的小事親自操勞。&rdo;
&ldo;其實並不只有我。&rdo;洛彩挽起鬢側一綹發,輕聲回:&ldo;先前府上有個伺候了我與夫君近十年的嬤嬤,我用得順手,也一併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