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永遠死在了過去。死在了遠古。

他們也是有血有肉的生靈，是這片天地的孩子。

&ldo;天道絕不想讓眾生覺得，原來，不論做什麼事，都有聖物出面，有重來一次的機會。&rdo;

&ldo;我確實，也曾猶豫過。&rdo;扶桑樹搖頭：&ldo;有些孩子，太不聽話了。&rdo;

&ldo;當年，我只想送你回來，然天道降下責罰，表示不允。我便想著，若是你們能行，便行，若是不行，或許這就是真正的宿命。&rdo;

抱有這樣的想法，扶桑樹還是沒忍住，插了第二回手。

&ldo;你比我想的還要出色。&rdo;扶桑樹好似彎著眼睛拉長了眼尾，現出一點溫潤的笑意：&ldo;短短二十餘年，整頓聖地，肅清執法堂，聯手妖都，給妖族訴說冤屈的機會，人族與妖族之間的關係，因你們的努力而有所改善，事情並不會朝著前世的道路發展。&rdo;

所以災禍來臨前，三地能齊心協力，眾志成城，他們也都成長起來，有了無匹的戰力。

換句話而言，如果薛妤回來，沒有因為因為善殊的話心軟救下溯侑，沒有整頓聖地，沒有破壞人皇的計劃，她只是獨善其身，管好鄴都。

那麼今日時局會如何，誰也不知道。

&ldo;溯侑他。&rdo;一路聽完這些，薛妤心中說不清是什麼滋味，她吐出這幾個字，難得的頓了頓，好像不知道後面要接什麼才好。

&ldo;他的經歷，只是萬千妖族中不起眼的一點。可作為瑞獸，以這種方式死去，已經能證明這世間諸多荒謬之處。&rdo;

&ldo;最後破開天攰之籠的，是您嗎?&rdo;薛妤問。

扶桑樹微微頷首，聲音比春風更和煦：&ldo;這世上，從沒有人活著註定就是要為眾人犧牲的說法，你們做到了如此程度，我不會袖手旁觀。&rdo;

&ldo;茶仙當真是聖物的分、身嗎?&rdo;薛妤道：&ldo;我審過她，也用過搜魂術，什麼都沒能查出來。&rdo;

&ldo;它是我本體上脫落的一根枝丫，我命它守護人族，充當他們的庇佑，因此，你們的術法，對她不起作用。&rdo;

&ldo;它聽人皇之命，在時機未到時，卻沒有太大的能力，只能以各種不同的身份遊蕩，說服諸多有能力的人族，讓他們促成滅妖之局。&rdo;扶桑樹道：&ldo;如今，已被我冰封，碾為齏粉。&rdo;

&ldo;您覺得，如今人族，如何處理為妥。&rdo;薛妤無法做主這些，低聲問。

&ldo;放手去查吧。所有參與其中的人族，都應當為無辜犧牲的性命，付出應有的代價。&rdo;

扶桑樹將最後一顆棋子落入盤中，看向薛妤，徐聲道：&ldo;兩次幹預世間，禍源纏身，天地不容，此事之後，扶桑樹將由裡而外枯死，不復存在。&rdo;

&ldo;消散之前，我會賜下諸多靈物，以鄴都為主，分佈各地。&rdo;

薛妤倏地動了動睫毛，她與那看上去沒有任何感情的聖物對視，半晌，鄭重起身，展袖道：&ldo;多謝聖祖大義。&rdo;

&ldo;不必言謝。&rdo;扶桑樹搖頭，用一股力道托起她，道：&ldo;因果而已。&rdo;

在薛妤被輕飄飄推出這片空間之前，&ldo;祂&rdo;緩緩起身，凝視她的眼睛，道：&ldo;孩子，你要記得，這世間是什麼樣子，從不是一棵樹，一本書長什麼樣子，蒼生如何，未來就如何。&rdo;

第116章

大家心事重重地從羲和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