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那晚的形象相差甚遠。

周漠在他跟前站定，對著他笑道：&ldo;廣州說小不小，居然還能碰到你，你那車子洗了嗎?&rdo;

&ldo;洗了。&rdo;

&ldo;洗車錢還沒轉給你。&rdo;她笑笑：&ldo;要不加個微信?&rdo;

他低頭按手機，過一會，把手機舉起面對著她。

周漠定睛一看，是個付款碼。

&ldo;掃吧。&rdo;他說。

周漠笑容僵在嘴角，但還是問：&ldo;多少?&rdo;

&ldo;800。&rdo;

這下她笑不出來了：&ldo;這麼貴?&rdo;

他&ldo;嗯&rdo;了一聲。

她拿出手機，剛要掃碼，那男人又把手收了回去，笑了笑：&ldo;還真掃?&rdo;

周漠怔怔地看著他的笑臉，那天在餐廳門口路燈昏暗，她沒看仔細，方才離得遠，她近視深，只看到個大概的輪廓，這會近距離面對面，周漠才發現眼前男人長了一張很有味道的臉，不是中國傳統審美里的周正，他眼窩較深，高鼻樑，唇峰分明，看著有點像混血。

周漠收回目光，從包裡拿出一張名片：&ldo;李總，我也不繞圈子了，方才我聽您說要 10 臺機器人，我是安興科技的銷售，我們公司專做軟體服務的……&rdo;

李柏添掃了一眼她的名片，卻沒接：&ldo;我以為你是這裡的員工。&rdo;

&ldo;我今天也是過來看機器人的。&rdo;周漠道：&ldo;李總，我知道奧美每年有很多展覽會的單子，引進引導機器人絕對是一個很好的宣傳噱頭，您拿到機器人後肯定也要找外包公司做軟體定製，您看……我們正好是做這一行的。&rdo;

這個時間點，日頭最曬，門口沒裝空調，在這裡談話絕對不是一個好選擇。

周漠又道：&ldo;能不能留一個您的聯絡方式?我們另約一個時間詳細聊?&rdo;

李柏添看了她一眼，抽走她手裡的名片，盯著那上邊的名字：&ldo;周漠。&rdo;

他嗓音低沉，緩緩念出她的名字，周漠心裡一陣異樣，她清了清嗓子：&ldo;或者留一個您助理的聯絡方式也行。&rdo;

她那張名片被他握在手心：&ldo;如果有需要，我們會聯絡你。&rdo;

周漠有點失望，不過轉念一想，這也正常。大公司流程多，且利益關係複雜，不可能憑藉她幾句話就丟擲橄欖枝。

她揚起笑臉：&ldo;行，我等您電話。&rdo;

周漠沒買車，平日裡開公司裡那輛白色沃爾沃，今天碰巧沃爾沃送去保養，她不得不從公司打車到這兒，再打車回去。

飛獅移動在郊區，佔地面積很大，從機器人展示廳走到大門口是一段相當長的路程，周漠頂著烈日，心想下回出門一定要帶傘。

她邊走邊掏出手機看，打車軟體顯示她的單子被取消了。

這周圍荒無人煙，很難打到車，正糾結著要不要打輛摩托車到最近的地鐵站，身旁有車子停下，那輛黑色無牌奧迪。很快，它經過感應杆，快速離開。

周漠找了處陰涼地，加價 10 元才匹配到新的網約車。

回城這一路，她四處打聽這位&ldo;李總&rdo;。

奧美在業內名聲很大，只要他算得上是號人物，資訊肯定不會少。

很快，她從一個廣告行業的朋友得知：&ldo;聽你描述應該是李柏添，奧美高層就兩位姓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