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每天這樣一個巴掌一顆糖，把我耍得團團轉，好玩是嗎?&rdo;

&ldo;我剛剛說什麼了?&rdo;他沉聲問道：&ldo;我一句話都沒說你倒開始炸了。&rdo;

&ldo;那你說下去，無人商店專案怎麼了?&rdo;

&ldo;如果我說這個專案沒了，你現在是不是會立刻走?&rdo;他冷冷問道。

周漠有些絕望，她覺得此時的自己就像是深埋海底即將溺死之人，而他就是一艘豪華的遊輪，她想上岸，就必須支付高昂的費用，這費用不是錢，而是被無限消耗的精力和受他拉扯的情緒。

&ldo;我今天很累，不想吵架。&rdo;她穩住呼吸，率先投降。

每次一涉及這個問題，這顆他以為會引爆的炮仗瞬間就成了啞炮。

&ldo;但我想跟你吵。&rdo;他滿臉嘲諷。

&ldo;我以為……今晚就是過來吃湯圓的，既然你想吵架，那我先走了。&rdo;

他自然不會讓她走，握住她的手腕，將她大力一扯。

她被迫正視他。

&ldo;這個問題我最後再問一遍，你正面回答我。&rdo;他盯著她，一字一句問道：&ldo;如果我說這個專案沒了，你現在是不是會立刻走?&rdo;

果然，在他們之間，溫馨的時刻是按秒計費的，這筆巨額費用必須用無盡的折磨來支付。

&ldo;你是想我走，還是不走?&rdo;她輕聲回道。

李柏添還沒說話，她又繼續道：&ldo;你這樣多次試探我，是想要一個什麼答案?&rdo;她皺眉，腦子裡亂得很，完全理不清一團糟的思路：&ldo;你是覺得，我是因為專案才跟你上床的，是嗎?&rdo;

這話一開口，周漠身子一陣激靈，隱隱約約有些什麼東西正在破土而出，然而她抓不住。

&ldo;你是嗎?&rdo;他問。

&ldo;你覺得我是，對嗎?&rdo;她說完，又快速道：&ldo;你不用回答，這個問題在北京的時候你已經給我答案了。&rdo;

李柏添真是受夠了這些車軲轆話，眼看繞來繞去又要繞回原點，他握住她的手一緊：&ldo;你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rdo;

&ldo;我是。&rdo;她笑笑：&ldo;當然，你是第一個，如果我每一單都是睡回來的，我現在也不至於混成這樣。&rdo;待在一個 30 平的出租房裡，幹著一份低不成高不就的工作。

她滿臉挑釁，看得李柏添一把火蹭蹭往上冒，但他還是剋制住自己：&ldo;賭氣的話不用多說。&rdo;

&ldo;真不是賭氣。&rdo;周漠拍了拍他的肩：&ldo;你在我心裡，依舊是最特別的一個，你讓我知道了，原來睡睡甲方就能簽下那麼大的單子，你給我提供了另一條思路，真的很好，特別謝謝你……&rdo;

眼看他再次被自己激怒，周漠撫摸著他下巴的胡茬：&ldo;不過，也不知道以後的甲方會不會跟你一樣……長得帥還會煮湯圓。&rdo;

他拍開她的手，看著那鍋冒著熱煙的湯圓，淡淡問道&ldo;你覺得我做這些是為了什麼?&rdo;頓了頓，才繼續道：&ldo;為了睡你?說句不好聽的，比你好看比你身材好的外面大把，為什麼非得是你?&rdo;

這幾句話說得周漠一愣一愣的。

&ldo;門在那邊，自己走。&rdo;李柏添往後退了兩步，他說完，轉身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