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兩個丫環互看了一眼,心裡鬆了口氣。
世子妃終於恢復正常了。
老實說,她們發覺世子妃陷入某種焦躁狀態時,心裡著實擔心,但她們是下人,主子不吱聲,她們只能乾著急。幸好,現在看來是恢復了,應該是世子的功勞吧。昨晚是墨珠守夜,自然也聽到半夜的時候,房裡傳來隱約的哭聲,讓她著實擔心了很久,現下看來,他們不需要擔心了。
這邊某位世子妃終於恢復正常了,另外一邊,季淵徐正苦逼地應對著某位世子爺的逼迫。
“淵徐,我要你保證,會讓我娘子平安產下孩子!嗯,孩子也要平平安安的!”楚嘯天眸色深沉,臉上無一絲笑意。
季淵徐嘴角微抽,有些苦惱地放下搗藥的藥杵,無奈地說道:“楚兄,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是絕對的。就是連我,也作不到絕對的保證。”
楚嘯天蹙眉,神色有些陰沉,“你有幾成把握?”
“五成。”季淵徐斂去臉上的笑容,認真道:“楚兄,你應該也知道,嫂子她……聽說自小生過一場重病,後來調理不當,致使她的身體比平常的閨閣女子還要虛弱幾分。雖然在她有身孕以來,我已經盡力為她調養了,但她此次是懷了雙胎,情況比較兇險。就算我儘量為她考慮好一切,我也……”
楚嘯天微微眯起眼睛,沒有搭話。
季淵徐苦笑了下,“楚兄,我會盡量的。這些天小金在山裡幫我找到一些難得的好藥,我會盡量將它們製成藥丸,屆時對嫂子生產時會有些用處。”
初夏的風從窗臺吹進來,窗臺上的那株富貴竹搖曳不止。
室內安靜了會兒,半晌,男人低啞的聲音響起:“淵徐,若是到了那時候……就保大人吧。”
楚嘯天扭過頭看向窗外湛藍的天空,他想起兩年前,秋日的楓樹林裡初見的情景,還有婚禮上,掀起蓋頭時,她溫婉的笑容……他想了很多,最後停留在昨日她哭泣的淚顏上。
其實,不只她害怕,他也同樣怕的,怕她會難產,怕她在生產中發生什麼意外而離開他。每當想到這種可能,都會讓他止不住的害怕。只是他是男人,不能任自己的情緒呈現在世人面前,更不能讓她不安的心再添憂愁。
微微嘆了口氣,大抵是,越長大,需要承擔的事情越多,他已經無法如同少年時期隨心所欲地過著自己紈絝子弟的生活,也沒法再讓自己成為一個只知道仗著權貴欺壓人的貴族,不用考慮什麼後果,囂張得沒了邊。那樣的日子彷彿已經很遠了,現在想想,或許他該感謝肅王叔當年將他丟去山中歷練的舉動,才能讓他在這種時候,有這般堅忍的心及取捨的迫力。
孩子沒了就沒了,以後還可以生。
可是,若是她沒有了,世界上再也沒有第二個柳欣翎了。
所以,他很明白自己的取捨。
良久,季淵徐低聲說道:“……楚兄,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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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五月份,她的肚子快九個月大了,腹部高高隆起,晚上睡覺都覺得被壓得胸口發悶。
她以前常聽老人家說,懷孩子一般是“七活八不活”,雖然有些迷信,但人到了這時候,總會下意識地想避開這忌諱。渡過了危險的八個月後,沒有早產的跡象,她心裡也鬆了口氣。至少孩子呆在肚子裡的月份越足,說明他們越健康。
隨著預產期的接近,楚嘯天將所有的事情都推了,一整天都陪在她身邊。若是實在不能推的工作,他就讓人將檔案送到府裡,然後拿到房裡頭坐在她對面處理,硬是要她安然地呆在他的視線範圍內。
除此之外,劉嬤嬤等有經驗的老人也將該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妥當了,接生嬤嬤也被安排在隔壁院子裡隨時待命,產房也根據季淵徐的佈置及她的意見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