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洗漱一翻後,柳欣翎終於躺到床上,全身懶洋洋的,不禁發出一股舒服的嘆息聲。
突然床的一邊微沉,一個身體欺近她,柳欣翎睜開眼睛,就見楚嘯天坐在床邊,雙目沉沉地盯著她的臉,伸出手來將她額頭上的瀏海撥開,露出額頭上那塊被磕到的傷口。
其實說傷口也不盡然,因為這是先前在馬車裡磕到車壁時的傷,沒有流血,只是腫了個包包罷了,看著紅腫著透著些青黑的瘀血在裡頭。因著她的膚色白晰,襯著這瘀血看起來方嚴重了些。
溫暖中帶著細繭的手指輕輕按壓在那塊紅腫的包包上,疼得柳欣翎發出嘶的痛叫。
“好疼……”
柳欣翎叫了聲,這麼一痛,眼睛很快又有了反應,淚水朦朧,彷彿連臉色都白了幾分,看得楚嘯天一陣心疼,簡直恨不得代她受過。
“娘子,我幫你上藥。放心,我會很輕的,不會弄疼你的。”
楚嘯天將丫環揮開,自己來給她上藥。
楚嘯天從床邊的丫環那裡接過一個白玉色的瓶子,不等她拒絕,挖出一些乳白色的膏藥小心地塗抹在她額頭上。其間見她蹙著眉頭,眼中含淚,一副疼得不得了的模樣,楚嘯天頓時明白了自家娘子極怕疼的體質,不由得想起了洞房那天,她也因為疼而生生將床給砸了……orz……
這麼一想,楚嘯天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頓時在心裡決定,以後絕對不要弄疼她,免得床被砸了不要緊,外一自己受傷了又被她抱起去看太醫,那就杯具了。所以,絕對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好了麼?”柳欣翎努力將眼中的水霧眨去。她真的不想擺出這副淚眼朦朧的楚楚可憐的範兒,彷彿她經受不得一點疼一樣。事實上,這具身體的反應如此,對痛感十分敏感,在她反應過來時,身體已經快一步給了反應。於是總會給人一種她十分嬌弱的感覺。
所以,她是外表看起來嬌弱如小白花,內在裡實則堅強彪悍力大無窮的霸王龍一枚。這個結論令她有些不爽。
楚嘯天明知道她力大無窮,但每回一看到她這副不勝柔弱的模樣,總會大腦短路,自動忽略了她的力氣,只剩下了男人對女人的一種憐惜呵護。
柳欣翎清楚這點,覺得這樣也不錯,男人與女人之間的相處,模式千奇百怪皆有。而她和楚嘯天,如此模式倒是不錯的。
柳欣翎的聲音讓楚嘯天從回憶中回神,趕緊收回了手,說道:“好了,過幾天就可以消瘀了。嗯,娘子你可以睡了,不過睡覺時你小心點,別再碰到傷口。”
聽著楚嘯天的叮囑,柳欣翎滿臉黑線。她自認自己的睡姿十分端正,能保持到天亮不換姿勢。就是這男人睡著後不老實,會化身大型動物,像只八爪章魚一般抱著她睡。使得她每天早上醒來時都會看到自己被他半個身體壓在身下的情景。
楚嘯天去淨了手,將丫環趕出去,吹熄了燈後,也跟著上床,直接將柳欣翎抱到懷裡,滿足地嘆了聲,忍不住摸摸她的臉,像是在確認什麼。
柳欣翎累了一天了,也由著他去,徑自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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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矇矇亮,楚嘯天就醒了。
楚嘯天看到被自己半壓在身下的少女,有些心虛,趕緊瞅向她的臉,發現她的腦袋安安份份地枕在枕頭上未動分毫,遂鬆了口氣。楚嘯天不想這麼快起床,以手肘撐著床讓自己身體微抬,方便自己能看到她的臉的位置。
楚嘯天痴痴地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方小心地起身下床,也不叫人進來伺候,自己拿過一旁疊好的衣服徑自穿上後,方出了內室。
外頭的丫環聽到聲音早已準備好洗漱的用具,在楚嘯天出聲喚人進來時,方魚慣而入,動作放得極輕盈,未漸曾發出什麼聲響。由於楚嘯天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