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季淵徐的堅持下,柳欣翎自然只能讓他隨行。
幾人很快抵達開陽城城南的碼頭。
由於倭人的船被大楚水軍打殘了幾艘,不只振作了大楚士氣,也讓百姓們安下心來。雖然現在海上不時的還有倭人的海船突然出現,但已不成氣候,漁民們已經不像剛開始那般懼怕了,時間到了照常出海打漁。不過漁民們也警記教訓,一般都是成群結隊出海,就算遇到海寇也有抵檔之力,且每隊漁船也配了兩個水軍戰士隨行保護,讓漁民們心裡更有底氣了。
來到碼頭,因是午時,天上太陽又烈,碼頭上已經沒有什麼人了,是以他們的出現並未惹起什麼異樣的關注。
夏日的海風帶著一股子的鹹味撲面而來,給這個嚴熱的夏日帶來絲絲涼爽。海面風平浪靜,漁船停泊在碼頭上,偶爾有海鷗飛過,嘶啞聲不斷。
柳欣翎遠眺著海平面的那一端,神色淡然,目光沉靜。
一眾人安靜地站在她身後,墨珠給她打著傘,憂慮地望著遠方,心裡祈禱世子爺平安無事。
柳欣翎看了會兒,方收回視線,心裡卻嘆了口氣。楚嘯天失蹤一事,她沒有寫信告知安陽王夫妻,也配合著衛將軍等人將此事隱瞞了下來,只是讓季淵徐寫份密摺將此事告知皇帝,若是崇德皇帝真的那麼寵愛楚嘯天,一定會有所反應,這比告訴安陽王夫妻更有效果。
“嫂子,別擔心,我相信楚兄吉人自有天相,止不定他現在就在哪個地方里打著壞主意呢。”季淵徐笑著說道。“楚兄是個閒不住的人,雖然脾氣暴烈了些,也是有些壞意的,他可吃不了虧的人。”
柳欣翎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某位太醫笑得很溫和,海風將他束起的長髮吹得有些凌亂,但難掩那通身的溫和氣息。當他想要安撫人心的時候,笑容可能聖潔到不可思議,看到他這般笑容,她都有點相信楚嘯天那我行我素的二貨說不定正在哪個角落裡折騰著什麼壞事兒呢。
嗯,確實有這個可能!
楚嘯天此時確實是在折騰著什麼壞主意,不得不說,季淵徐真相了。
一望無際的大海上,一艘精緻豪華的大船在海面上徐徐前行,所走的方向便是與大楚隔了一個海峽的倭國。
楚嘯天穿著一身大楚普通百姓的粗布麻衣,懷裡抱著一柄細長的劍,神色冷漠地站在甲板上眺望著海面。雖然只是最普通的粗布麻衣,但昂揚的身材,不經意間流露的氣勢,還是將甲板上一些巡邏的倭人侍衛震懾住了,不由心中嘀咕不休。
這男人真的是大楚的貴族私養的流浪武士麼?這氣勢未免磣人了點。不過他的武藝倒是不錯的,只是……偶爾脾氣差了點,一不爽就一劍砍翻人,連他們宮主的命令也不聽,實在是個危險至極的男人。若不是他們的宮主堅持要聘他為私人武士,將他留在船上,他們哪裡會帶這個危險的大楚男人回國?
想到這,甲板上的侍衛心裡有些鄙夷,覺得這大楚武士雖然武力不錯,但大多還是靠那張臉來蠱惑女人,才會讓宮主破例將他從海中救上來。
想到回國後,主公發現宮主帶了個大楚男人回去,侍衛們的頭皮不禁一陣發麻,連帶的看那男人的目光也有些不善。可是,因為宮主的命令,他們又不能幹什麼。就算是光明正大地去挑戰他,卻隨悶地發現不只打不過還被對方拿來練手……
這時,一個人影從船艙中走出來,來到甲板前的男人身邊,在侍衛看不到的死角,嘴唇囁動了一下。
倭人侍衛觀察了一陣,見那兩個大楚男人都沒有什麼異動,站在甲板上彷彿在觀察海面,方收回了視線,沒再關注他們。
又等了會兒,楚二方說道:“主子,他們走了。”
“嗯。”楚嘯天冷漠地應了聲,面上的情緒並未多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