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叔沒想到顧小姐居然敢去見寧老夫人。昨天顧小姐得罪的寧家小姐,就是寧老夫人的孫女。昨天的事本就是小女兒家家的一些齟齬,寧家的居然仗著身份要來欺負顧小姐,莫不是想著這顧小姐才來京城,沒什麼背景,想怎樣就怎樣?他們莫不是忘了,這顧小姐可是楚府的貴客,哪能容了寧家的在此放肆。也罷,既然顧小姐想見,那就見吧,難道楚府會怕了這寧家不成。 祥叔引著清妍到了前廳,裡面寧老夫人正坐著飲茶,等著清妍的到來。 今日是在楚府,清妍並未戴著圍帽。據淑蘭娘說,自己的樣貌酷似自己親孃,不知這位寧老夫人是否是自己的外祖母?如果是,那麼自己這樣出現在她面前,應該會讓她有所反應吧。 清妍沒讓楚府的下人通報,只那樣婷婷嫋嫋的徑直走了進去。 寧老夫人聽得門口有聲音,以為是楚府的下人來了。說實話,按她的想法那個鄉下的野丫頭恐怕是沒膽來見自己的,這會來人怕是找了藉口想要打發自己的。所以寧老夫人根本不看門口的來人,只繼續抬著手中的茶飲著。 可來人顯然沒有如寧老夫人的意,來到自己面前回報找的那些不入流的藉口。來人只是走到離她不遠的距離就站住了,沒有繼續向前走。寧老夫人等了等,來人還是站在原地,並不上前,連帶老夫人身邊的季嬤嬤都沒向清妍的方向看上一眼。 這種赤裸裸的無視,早在清妍的意料之中,所以清妍並不為所動,依舊靜靜的站在原地。等了一會,依舊不見來人上前,寧老夫人無奈,只得放下手中的茶盞,轉頭看向來人。 可這一轉頭,看到不遠處站立的女子時,寧老夫人驚呆了。寧老夫人驟然站起,呆呆的盯著眼前的人看,她想用手揉眼睛讓自己看得更清楚些,可又不敢揉,生怕是幻覺,萬一揉了,眼前的人就不在了。 跟在寧老夫人身邊的季嬤嬤也被眼前的人驚的張大了嘴,想說話,可嘴卻因為太過驚訝而說不出來。 看著眼前人的反應,清妍確定,這人肯定就是自己的外祖母。只是不知那麼多年過去了,她對自己這個從未謀面過的外孫女是個什麼樣的態度。 看她們驚訝的程度,如果自己不打破這樣的驚訝,還不知她們還要驚訝多久。而且這裡畢竟是楚府,自己與寧家的關係還不能為外人知道。所以清妍給寧老夫人福了個禮道:“顧氏清妍,見過寧老夫人。” 被清妍的聲音打斷,寧老夫人這時才敢確定自己不是白日做夢,而是真的見到了一個像極了自己苦命女兒的姑娘。 寧馨兒是寧老夫人這輩子永遠不能碰觸的傷。這些年在楚府,沒人敢提半個與寧馨兒有關的字,就是怕觸及老夫人的傷痛。那麼多年過去,老夫人早已把寧馨兒深深的埋在了心裡,真的只是太痛,不敢去回憶。老夫人知道除了寧馨兒,寧府一大家子人還在,自己不能那麼自私,讓所有人都要和自己一樣為馨兒傷痛。寧家還要繼續,所以她強迫自己忘了馨兒,把與馨兒有關的一切都收藏了起來,假裝從來沒有馨兒這個人。她都不知道經過了多少個心碎的日夜,她終於慢慢的不在夢裡看到自己的馨兒,她以為自己真的已經不記得馨兒了。 可偏偏今日這個姑娘的出現,把她心中深埋的所有關於寧馨兒的記憶全部釋放。痛,無與倫比的痛侵襲而來。寧老夫人只覺得自己的心被一隻手狠狠的抓住,而且抓的那麼動力,寧老夫人甚至覺得,自己的心馬上就要被捏爆了。這或許是馨兒對自己的不滿,不滿自己那麼多年對她的遺忘。她慢慢抬起手捂著自己的心口,無力的坐下。 寧老夫人的不對,身邊的季嬤嬤一直都未發現,她雖然也聽到了清妍的話,可眼前酷似大小姐臉,還是深深的刺激了季嬤嬤的心。 那個粉團一般的小人,是自己一點點看著長大的。哪會的小人,總是很依戀自己,有了好吃的,總要偷偷藏起來來帶給自己。自己有病不舒服,小人還會偷偷拿了自己孃親的人參來給自己,對著自己哈氣,說著:“嬤嬤不疼,吃了藥就馬上好了。”季嬤嬤從沒忘記過這個會給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