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個人說道:“特別是他家那個兒子最不是個東西了,一喝多了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人,小媳婦懷孕了還捱打,聽說上次小媳婦小產就是被他家兒子給打的。” 又有人嘆息道:“唉!如果廠裡再不好好管管這家人,這蔡小玉母女兩個就真的沒有活路了。” 有人附和道:“可不是,再這樣下去恐怕會出人命。” 大夥兒七嘴八舌的議論著。 又有人八卦道:“剛從公安還說打媳婦也是犯法,兩口子吵架失了手,其實讓廠工會或者婦聯教育一下就行了。” 有人附和道:“可不就是,哪家夫妻不吵架,發生口角的時候,男人忍不住脾氣動了手,怎麼還惹來了公安抓人,咱們祖祖輩輩不都是這樣過來的嗎?” 五感異常靈敏的楊繡枝聽了只想翻白眼,他麼的!拳頭沒有打在你身上,一個個站著說話不腰疼。 一個個都是渣渣,難道男人打媳婦就是天經地義的嗎? 姜紅梅大聲喊著:“都讓讓,都讓讓,我們是婦聯的,都讓開讓我們進去。” 一邊跟楊繡枝動手分開人群往裡擠。 看熱鬧的扭頭一看是姜紅梅,她們婦聯的經常在區裡走訪和宣傳政策,所以這些人自然認出來姜紅梅是婦聯的。 於是有人幫著喊著:“是婦聯的姜幹事來了,都快讓開,讓姜幹事進去。” 眾人一聽趕緊左右分開,讓兩個人進去。 兩個人還沒進衛生室就聽到一個老婆子大聲的咒罵聲音傳出來。 “是那個殺千刀的舉報我兒子,真是不得好死! 蔡小玉,還有你個不下蛋的母雞,害我兒子沒有後,現在還害我兒子被舉報。 你個掃把星,現在還敢跟我躺在床上裝死,害我兒子被抓進了公安局,看我不打死你。” 楊繡枝緊一步跨進衛生室尋聲看過去,就看到一個膀大腰圓的老太太正甩開拉著她的兩個大嬸子,氣勢洶洶的就要衝過去打躺在床上的女人。 在這個年代能養得這麼胖還真是難得,不過,死老太婆簡直是太猖狂了。 而那個躺在床上的女人,頭髮枯黃,兩眼無神,臉上好像沒有一絲絲生氣,彷彿完全失去了對生活的希望。 憔悴的臉上被打的鼻青臉腫的,臉上佈滿了青青紫紫的傷痕,想一想就更別提身上的傷了。 我這爆脾氣,真是豈有此理,把人都打成這樣了,還不肯放過,死老婆子真是太囂張了。 看到這種情況,一向嫉惡如仇的楊繡枝頓覺無名火噌噌噌的燃燒了起來。 她上前一步,伸出手就一把抓住老太太舉起的手臂。 像鐵鉗子一樣牢牢地鉗住她,讓她一動都動不了。 老太太突然被人給鉗住人,也不管是誰,嘴裡罵罵咧咧的扭頭看是楊繡枝“你個賤人,多管閒事的臭娘們,快放開老孃。” 耳邊聽到有人說道“王嬸子,這是婦聯的同志。” 王婆子聽了不僅不收斂,而是繼續罵道:“婦聯的來了又怎麼樣,婦聯的也不能不講道理,你抓著我幹什麼?快放開,你個臭婆娘……” 她是一邊掙扎,嘴裡一邊不停的罵。 楊繡枝的手就像是一把鐵鉗子一樣抓住她的手腕,她死活都掙不脫。 王婆子氣急敗壞的說道:“放開我,你們真是多管閒事。 我兒子多喝了一杯酒跟我兒媳婦拌兩句嘴,兩口子動了手,也不是多大的事兒,你們犯得著把我兒子抓進公安局嗎?” 這時不知道是誰在小聲附和道:“就是,兩口子吵架本來是家務事兒,有誰家兩口子不吵架不打架。” 有人嘆息道:“婦聯的人來了用處也不大,常言道,清官難斷家務事,咱們工會都管不了。 婦聯的同志來了除了對一家人批評教育,還能做什麼?一點用處都沒有,該動手的時候還不是動手。” 王老婆子掙脫了半天掙脫不過,火一起就揚起另一隻手就朝著楊繡枝的臉扇了過來。 誰曾想,她的手還在半空中,楊繡枝就輕輕的一用力,她嘴裡就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 楊繡枝沉著臉說了句“鴰燥,真是不可理喻。” 說罷,抓住老太婆的後脖領子,十分輕鬆的拎起她肥胖的身體就走了出去。 楊繡枝也不理會姜紅梅和眾人吃驚的表情和驚呼聲,把老太婆扔到院子裡就回身又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