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王妃成親當日斷定侍郎夫人無子一事,在京城傳得沸沸揚揚。
令這件事傳得如此快的不是舟王妃的身份,而是第二日,侍郎府就傳出來,侍郎夫人有喜了。
求錘得錘,新鮮的瓜還沒熱乎,就得到正主闢謠。
打臉啪啪響,又來得如此飛快,事情想不傳揚出去都難。
儲拾柒現在就是京城風雲人物,只是她沒出門,不知道而已。
侍郎夫人有喜一事她當然知道,不過她對自己的相術有自信,喜脈多半是假的。
“都是半吊子的把戲,說來糊弄你哥罷了,你偏就傻傻信了。”
齊氏喋喋不休,“還不快把人送回去,莫耽誤了你哥的病情!”
儲拾柒終於把屋裡的東西都檢查一遍,回過頭看向齊氏,臉上也不見生氣,只問了一句:“說完了?”
齊氏一拳頭打在棉花上,胸口的氣上上下下,憋得她臉色通紅。
雍藝丹及時出來打圓場,“王妃別管我娘,她都是瞎說的。”
儲拾柒失笑,“怎麼,怕我揭穿你?”
“你胡說什麼!”
“別以為你是王妃,我就怕了你。”
“我兒子年紀輕輕就是大理寺少卿,我夫君……”提到夫君,齊氏滿是皺紋的臉上浮上一抹羞意。
“我夫君可是聖上親封的大將軍,你是王妃又如何?”
“娘!!!”雍藝丹簡直不敢相信,這樣的話是從她親孃嘴裡說出來的。
齊氏聲音弱了幾分,“我又沒說錯什麼。”
看齊氏這樣,儲拾柒也知道這個家的詭異之處在哪裡了。
兒子是高官,丈夫也是高官,但從她的夫妻宮來看,兩人之間似有隔閡,並且分居多年。
這也就解釋了,一個本該住在西城的人家,為何住在東城。
她舉起雍子騫房中找到的紅封,問齊氏:“這個,是你做的吧?”
齊氏一把搶過去,怒瞪,“這是我兒的東西,你休想拿走!”
“呵。”儲拾柒搖頭,都說一個好妻子旺三代,一個胡攪蠻纏的妻子毀一家三代,今日她可算是見到了。
第一次見雍子騫時,她就發現雍子騫的運勢本不該如此,他身邊牽絆很多,俗稱絆腳石。
要是沒有這些絆腳石,以他的實力,還能走得更遠。
“害你兒子昏迷的就是這個東西,怎麼樣,你還要留著嗎?”儲拾柒輕描淡寫。
“你什麼意思?”齊氏臉上有些慌亂,“我是他親孃,我怎麼會害他?”
“是啊,親孃。”儲拾柒淡淡一笑,“正因為是親孃,才更容易下手。”
進來這麼久了,連一杯水都沒喝到,儲拾柒徑自走到方桌邊坐下,把紅封放在桌子上,又拿起茶壺替自己倒了一杯茶。
“癥結在你母親身上,你們二人商量好,再來找我吧。”
這話是對雍藝丹說的。
齊氏有一句話說得沒錯,她們兩個才是雍子騫至親之人。
一個至親對他下手,一個至親求她救他。
救還是不救,她儲拾柒不做選擇。
“對了,我出手一次要一萬兩,你們想好再決定。”
語畢,儲拾柒剛好喝完一杯水,抬腳就要走。
“王妃等一下!”雍藝丹撲過來,一把跪在儲拾柒面前,她嘴唇發抖,還沒從剛才的震驚中緩過來。
“還請王妃,給我和母親一刻鐘時間。”
儲拾柒嗯了一聲,“我去外面逛逛。”
她其實也不是真的要走,只是嚇嚇齊氏罷了。
對付齊氏這樣的奇葩,跟她講道理是講不通的,她只服硬不服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