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知道明箏和裴旭是兩口子後也就沒什麼隱瞞的了,直接道:“裴郎君,後日一早就從桐興出發。到時候我們上你們家來接您,希望您能做好準備。”
明箏沒想到這一天如今迅速就到了,她又問:“不去不行麼?”
“大夫,請別為難咱們小的,這是上面的意思,小的們也是奉命辦事。”
送走這人之後,店裡又來了病患,其中一個病情還比較嚴重,送過來時只有一口氣了,明箏光是搶救就耗費了不少的力氣。做了一番急救後,她自己都累得喘氣,病患的家屬也沒抱什麼希望,知道明箏盡力後情緒也還算穩定。
“有勞大夫費心了,我們這就接他回去。”
明箏道:“要是能熬過今晚,明天你們依舊送來我還給他看病。”
“他這樣只怕是沒什麼希望了。”
和病患交流了一番,送走了這位患者。兩人準備閉店的時候,蕭彥朝卻突然露臉了,明箏來桐興還是第一次見到蕭彥朝,她顯得有些尷尬。
明箏和他說:“你們兩位聊著吧,我先回去了。”
裴旭想了一下卻和蕭彥朝說:“請父親到家裡坐坐。”
只要裴旭還喊蕭彥朝一聲父親,蕭彥朝就覺得什麼困擾也沒有,他點頭答應了。
明箏無奈,也不好拒絕,三人一起回了這邊租住的屋子。
裴旭和蕭彥朝在堂屋裡說話,明箏讓家裡的僕婦做了兩個拿手的下酒菜。
安排好這一切後,她想去藥房忙碌,裴旭卻一頭走了來和她說:“你去給他行個禮吧。”
蕭彥朝是她前公公,明箏覺得有些尷尬。
“算了,我給他行禮,他心中也彆扭吧。何必勉強。”
裴旭卻堅持道:“再怎麼說他也是長輩,已經遇上了也沒辦法的事,難道要躲一輩子不成?”
明箏理解他的用意,也拗不過他,只好跟著他一起去了堂屋。
蕭彥朝站在那裡正盯著牆上的一幅裴旭寫的字看,兩人進來時,蕭彥朝和裴旭說:“仲祺啊,你這字大有長進。”
“父親,阿箏想要給您行個禮。”
既然已經被他拖來了,明箏也逃不掉只好硬著頭皮向蕭彥朝福身。裴旭趁機將一碗茶遞給了明箏,示意明箏給蕭彥朝奉茶。
這算是媳婦茶,蕭彥朝之前又不是沒喝過,明箏雙手舉過了頭頂,恭恭敬敬的。蕭彥朝伸手接住了,然後和明箏說:“我和仲祺單獨說幾句話。”
明箏只有應是的份,她杵在跟前確實尷尬。
明箏走後,蕭彥朝也就不再端著了,恢復了尋常一個父親的樣子。
“仲祺,說實話,你們倆成親我是不贊成的。不過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我也不可能拆散你們。各人有各人的緣法,這是你自己選的路,我也沒什麼好說的。”
“是,您說得極是。”
蕭彥朝抱怨了幾句,然後又說:“閏棠這裡犯病了,請了別的大夫給他看病也沒太大的效果,正好宋氏在桐興,明日可否讓她去給閏棠看看?”
裴旭略猶豫了下,然後答應道:“好。”
“他身體從來都不牢靠,早些年有二房從中作怪,他的身體給弄壞了,現在分了家,沒有那些作怪的壞人,但底子到底不好。他這樣也不知能熬多久,不過好再孫子快要出世了。我指望不上兒子,就只能指望孫子。”
蕭彥朝抱怨了幾句,然後又看向了裴旭:“仲祺,我知道你們的日子也艱苦,不如還是回來幫我吧。我相信你的能力,咱們父子倆聯手好好地幹一番事業,也能早日擺脫范家的制伏。”
面對養父的邀請,裴旭自是慚愧。
“可惜我實在不能答應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