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上課,見不到老師是是正常,見得到老師都是因為哪家好人家裡燒高香了。
林安的色彩課上,寫生一桌子的蘋果梨,還有幾個千年老陶罐。
還沒試過寫生的,之前都是照片寫生,沒試過實物寫生的。
習慣了畫高階灰的色調,看老師畫的範畫,油畫風格的色調,是怎麼也調不出來,集訓生涯裡的注重筆觸已經深入骨髓,但是在這,通通不需要。
油畫老師看著千篇一律的灰色調子的畫板上,發出了一陣嫌棄
“你們畫的什麼鬼啊?一點過渡都沒有,這顏色灰成這樣,醜死了。”
稀疏的頭髮上綁起來一條長長的辮子,好像連辮子都在嫌棄著這些畫,一文不值的畫。
大鬍子老師時不時摸著他的辮子,時而低頭畫畫,時而坐下,時而站立,就為了找到一個適合自己的角度,更好的批判這些只會畫灰掉的人。
bushi。為了更好的讓自己的作品有個完美的角度,角度是人找出來的,畫面是怎麼樣的,是人決定的。
老師罵什麼,是學生手中的畫筆決定的。
“你們會不會畫畫啊?畫成這樣怎麼考進來的?”
一字一句,無一不在抨擊著這一群十年寒窗苦讀,夜裡挑燈夜戰的人兒。
彷彿那些年作戰到深夜的應試考試,是為了畫而畫,是為了考試而畫,是為了有個更好的學校而畫。
通通在這一瞬間不堪一擊。
學生手中的筆停了下來,心也停了,思想也停了。
叛逆的心熊熊燃燒,不要非要,不要偏要在這裡似乎形成了一個閉環,我們不僅僅還是那個小孩,我們更是當年的那位媽媽。
一個課程為期四周,才第一天,就被抨擊的體無完膚。
於是,學生紛紛停下了自己手中的筆,看向那一位否定他們一切的老師。看向他手中的筆,他的作畫方式。
學委薛子恆在校考的時候參加了八大美院的選舉考試,八場進了四場,是被抨擊的最為厲害的一位。
“你們看清楚一點,每一個物體不一定非要區分的那麼清楚它們的明暗面的,筆觸固然重要,但是不需要像你們的畫面那樣,畫的沒有靈魂,那麼的死板。”
油畫老師邊用左手摸著下巴那長長的鬍鬚,一邊用右邊拿著畫筆,手裡不停的往調色盤裡加入至善至純的顏色。
相當於直接在你的畫面裡,檸檬作為主體物,直接一筆檸檬黃往上畫,不新增任何的新增劑。
目的很純。檸檬也很純,不純的是學生的思想。
如果這一筆放在集訓上,你就是咱青青草原上廣闊羊村裡的一匹狼。
顯眼。
顯眼的同時一秒就被分到c檔以後的位置上,原因是,太純了。
兩個不同的世界相互碰撞著,撞的是這個年級的學生,這個班級的學生被撞擊了,只剩下了不知所措。
由一張填滿聯考答案的紙上,再擦掉重新開始,再當一次集訓吧。新的內容新的開始。
“怎麼畫啊?畫不出來他那種。”林安皺著眉,向室友問道。
“我也不知道要怎麼畫,我一上手就是聯考調。等下還沒畫就被罵了,不敢畫。”室友回答道。
“我們要不要去看看別人怎麼畫的?或者去看看老師是怎麼畫的?自己畫不好就看老師畫,也可以的吧?”
“也是,走吧走吧,不被罵就好了。”
說著便來到了另一個教室裡,因為分了四組的寫生物,一個課室坐不下這麼多人,只能分開兩個課室上課。
老師在哪一邊,林安就去另一邊。主打的就是不想被罵。
一群人悄咪咪在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