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認識,老朋友了。”林安收斂了笑意,轉過頭用只有兩人聽到的聲音對李一禾說。
她印象裡的夏松,沒有這麼高大,也…沒有這麼秀氣的。
夏松很頑皮,幾乎每次不寫作業的名單裡都有他,而他給老師的理由居然是太簡單了不想做,多幾次之後,老師向夏松的家裡人建議帶他去更好的初中讀書。
然後他就轉去了林安的班裡,那時候他們才初一。
夏松長得黑黑的,老是跟在林安的身後,每次分座位他都能恰好的坐在林安的附近,像是有一種魔力,除了做同桌,前後左右他都坐遍了。
新學校,新環境。夏松幾乎可以一天都不說話。
直到每個星期的週考,他的成績總會被林安甩在後面,他在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超過這個叫林安的同學。
“夏松,可以借你的筆記給我看看嗎?我有個地方不是很懂,你有記嗎?”
林安扎著雙馬尾,水汪汪的眼睛眨巴眨巴嗎看著夏松,聲音軟軟的,夏松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話也忘了說,只顧著點頭,手緩緩遞過去他的筆記本。
就這樣,她們說了第一句話,是因為筆記本。
林安的外在形象和她所做的一些事情一點也不一樣,中學時期的她,頑皮的事一件都不落下,唯一就是沒有逃課。
那時候學校方面要求每個人都要住宿,不住宿的話要寫一張證明,證明你家在學校附近有房子,而且步行時間不得超過五分鐘,這個霸王條款硬是沒有一個家長去反駁。
林安就這樣開啟了她的住校生活,可時日不長,住校生活的不習慣,學校的熱水供應不足,林安每隔兩個星期就要去一次醫院,長久下來,林志說什麼也不願意再把林安放在學校住宿。
林父林母和林志幾人,輪流送林安上下學,就此在家庭群裡還形成了一個打卡日誌,比如說今天誰去接林安,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林安情緒怎麼樣。
這也是後來林志告訴林安的。
在校期間,夏松像個乖乖仔一樣,每天上課下課,從不會上課睡覺或者開小差之類的,而林安,特別喜歡在體育課上去逗他。
因為他總是坐的很板正,像個小老頭一樣。
林安:“你怎麼坐在這不去玩啊?這是體育課。”
夏松:“沒人和我玩。”
原先他也是很愛玩的,後來有一次在學校課間裡,他和幾個男生一起在教室裡追逐打鬧,然後有個男生把他推了一把,本就擁擠的教室裡,課桌兩旁還有許多的倒鉤,用來掛書包的。
同學推了他一把,他整個人摔倒在桌子上,順勢倒在了倒鉤上,好在他用手擋了一下,手臂就被劃出了一道優美的口子,頓時間鮮血噴湧而出。
後來夏松的爸爸媽媽來到學校的時候,看到夏松已經是綁上了繃帶的模樣,夏松母親又是哭又是鬧的,一起玩耍的那幾個男生,就被記了大過。
從此以後,班上的男同學就有意無意的疏遠他,他也慢慢習慣了一個人上下學,一個人貼邊走,然後他不愛做作業了。
後來,他就轉學了。
再後來,他和林安有了交集,林安還是一樣的頑皮,只是她的頑皮僅限於上課開小差,違反學校剪短髮的硬規定。不像男孩子之間的玩耍那樣狂野,更多的還是課下討論課題,打籃球,打羽毛球。
林安帶著一群的好朋友,若無其事的拉著夏松,遠離了那些一個人的生活。
當兄弟,當姐妹。
“苟富貴,勿相忘。”這是畢業的時候夏松對林安說的最後一句話。
西區操場。
“你真的不記得我啊?我是夏松啊?圳城一中。”
夏松失落的垂下來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