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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8章 戲如人生

我閉著眼睛,病房裡來了很多的醫生和護士。

我聽見桑時西在對他們說:“我太太一直在叫我們兒子的名字,她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這個,我們得檢查後才知道。”

記憶這種東西,就算他們檢查也檢查不出來的。

我躺在床上任人擺佈,我眯縫著眼,從眼皮和眼睛的縫隙中看到了桑時西。

他臉色陰沉,山雨欲來。

房間裡其他人的表情都是嚇得瑟瑟發抖的。

桑時西很可怕麼,他們都那麼怕他?

醫生又翻我的眼皮,弄的我淚水漣漣。

眼淚一旦湧出來就怎麼止都止不住的。

我哭的昏天黑地,醫生和護士都亂了手腳。

“請專家來會診,打電話給劉教授,快,快。”

我睜開眼睛,醫生護士們驚恐的臉都變形了。

我聽到我嘶啞的聲音很淡定地對他們說:“你們先出去,我有話要跟桑先生說。”

“啊。”他們面面相覷,桑時西發話了:“你們都出去。”

然後醫生護士們和保鏢們都從門口魚貫而出,整個世界終於安寧了。

桑時西走到我的床邊坐下來,握住了我的手。

他的眼神如同一把鋒利的手術刀,剖開了我的胸膛。

我血淋淋又蹦噠噠的心臟呈現在他的面前,毫無保留。

“夏至,我是誰?”他開口,一個字一個字地問我。

我覺得,我現在不是在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在排除定時炸彈的線。

就像港劇裡拆彈專家拿著小剪子,在好幾條紅線綠線藍線的中間思索剪斷哪條線才能保命一樣。

我現在就是這樣,說錯了某句話,我的命他倒是不會拿走,但是桑旗的就說不定了。

我看著他,開口了:“桑時西,我想起來了。”

他的眼中劃過一絲戒備和慌亂,但只是一瞬而過,很快就恢復了鎮定。

“哦,全部都想起來了?”他握著我的手的手指,我感覺出了絲絲的顫抖。

呵,強大的桑時西,還是有點心虛的。

我睜大眼睛看著桑時西,腦子裡不知道為什麼呈現出孫一白給我講戲的畫面。

他那張胖臉懟在我面前循循善誘:“夏至,演戲呢,首先要在心裡樹立一個角色,你想賦予那個角色怎樣的性格,身份,設定,然後就照著這個框架去演。演戲就是演戲,越逼真越好,但是切記,只是演戲而已。”

我的眼淚,一滴一滴滑過眼眶,我兩隻手握住桑時西的手,嚎啕大哭:“我想起來白糖是怎麼死的了!”

桑時西的手瞬間變得更加冰涼,他的瞳變得更黑,更深。

我大哭地不能停止,關於哭戲我還是有心得的。

前段時間做群演的時候,我演一個丫頭,家裡的人都被滅門了,我一個人跪在死屍當中哭的都快要暈過去了。

導演說我演的好,當時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那麼悲傷,心裡彷彿有個閥門開啟了,擋都擋不住。

我哭的腦袋都痛了,桑時西用大手帕將我臉上的眼淚給擦掉,聲音依然溫潤:“夏至,想起了什麼,跟我說說。”

“白糖死了。”我仰起臉,淚水朦朧中看著桑時西的臉孔:“我們的兒子死了。”

雖然淚水阻隔了些許我的視線,但是桑時西細微的表情變化我還是注意到了。

他的眼角抽搐了一下,他是略有些驚訝的。

我沒有劇本,我的戲都是自由發揮的。

我想到哪裡就演到哪裡。

我哭著,喊著。

“我想起來了,你說的沒錯,是桑旗,是桑旗殺死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