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我真的很討厭桑時西的敏銳,他就不能笨一點嗎?
或者裝作看不出來,也不會讓我覺得有些難堪,好像我是想硬生生地將他推給霍佳一樣。
我知道,我可以不喜歡他,但是不能強行把他推給任何人。
這樣一來,驕傲的桑時西,對他來說是種恥辱。
怎麼辦,現在補救還來得及麼?
我朝他訕笑:“哪裡有,我明知道你不喜歡霍佳,要不然的話,你跟她結婚兩年早就愛上她了,也不會等到現在。”
“原來你心裡清楚啊!”他抬腳往車邊走,拉開車門:“去哪裡?去商場還是去片場?”
“商場吧!”
我坐上車,桑時西坐在我的身邊,他很靜,目光不知道停留在何處。
我忐忑地去揣測他的心理活動,他回頭睨我:“做了壞事還怕我生氣?”
“你笨一點會不會死?”
“你做的這麼明顯,誰能看不出來?”
他肯跟我說話,就說明不算太生氣。
“桑時西,希望你別嫌我多事。”
“很嫌,我現在喜歡你礙著你的事了麼?妨礙你和桑旗恩愛麼?”
不知為什麼,我第一個反應就是否認:“誰說我和桑旗恩愛來著,我們倆鬧成什麼樣你也不是不知道。”
“他連去墨爾本辦公事都把你帶著,你們倆現在能是什麼樣?”
呃,原來桑時西已經知道我和桑旗和好了。
我搔搔腦袋,他忽然笑了:“真難得說的伶牙俐齒的夏至啞口無言。”
我頹然地看著他:“桑時西,我”
“千萬別給我發好人卡,再說我也不是什麼好人。”
“你以前是卑鄙了點,死裡逃生之後就涅槃重生了。”
“那是對你,對別人我仍然可以卑鄙。”他用大拇指抹了抹我的鼻尖:“醬油。”
“呃。”我摸摸:“醬油怎麼吃到鼻尖上去了?”
“你今天中午太熱衷於做我們的奴隸,都沒怎麼吃飯,餓麼?”
“不餓,等會回去讓蔡小茴給我去買蛋糕。”
說話間,他的車已經開到了商場門口,司機停在路邊。
桑時西向門口歪歪頭:“下車吧,今天的午飯令我很不愉快,你欠我一頓飯。”
“你真的不考慮霍佳?”我還不死心。
“我在你身邊給你的壓力真的這麼大?”他看不出有什麼不高興,我卻沒有繼續往下說了。
見好就收,省的下次一點機會都沒有。
我下了車,站在路邊看著桑時西的車開走了。
我深深地嘆口氣,轉身走進了商場。
蔡小茴站在我的辦公室門口,我把我的手提包丟給她:“幫我叫個外賣,海鮮燜面,要大份的。”
“夏總。”蔡小茴表情諾諾的,欲言又止的模樣。
她什麼都好,但是就是跟她哥的性子太像了,過於謹慎。
“再給我買一塊提拉米蘇,不,榴蓮蛋糕,不,榴蓮慕斯,要大份的。”
“夏總。”
“好了,快去。”我推開辦公室的門走進去,蔡小茴在門口站了幾秒鐘才轉身離去。
她又怎麼了,我關上辦公室的門轉過身,忽然桑旗的聲音從我的辦公桌後面傳過來:“怎麼,中午和桑時西去吃大餐,還把你餓著了?”
我的親孃,桑旗怎麼來了?
這個蔡小茴,她事先給我發個簡訊會死?
我從口袋裡掏出手機一看,其實蔡小茴已經發過了簡訊,是我沒看見而已。
死了,他不但知道我跟桑時西吃午餐,肯定還知道我去公司找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