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概是我和穀雨從小到大第一次這麼激烈的爭吵,以前我們也吵過,但大多都是為雞毛蒜皮的事情,轉眼不到兩分鐘我們就會和好。
只有這一次我們彼此都真真正正的對對方生氣,我知道她氣我什麼,她氣我不理解她。
其實我也很明白穀雨為什麼要這樣做,可是我當時曾經做過這樣的錯事,所以我不想她把我的老路再走一遍。
跟一個自己完全不愛的男人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情,她以為是合租啊,兩個人合租同一間房,生活在一個屋簷下的室友,不是這樣的。
我喊的嗓子都痛,最後穀雨不再跟我爭吵,而是眼神倦怠地看著我,對我說:“你如果不打算祝福我的話,那我的婚禮你可以不用來。”
我很生氣也很傷心很難過,鍾克寒很殷勤的端著水杯過來給我,我看也沒看他遞過來的水杯。
我總覺得鍾克寒的反應太不正常,任何一個男人看到自己未婚妻的閨蜜這樣反對自己,不可能還是笑容可掬的,除非是腦子錯亂。
但是我也沒有力氣跟穀雨吵下去了,我拂袖而去,在回家的路上我氣的胃都在痛。
我一直憋著一股氣,桑旗給我打電話,我一聽到他的聲音就哭了。
估計是我的哭聲讓他有點慌,他的氣息不太穩:“怎麼了?”
“穀雨那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她居然跟我翻臉。”
本來是能憋住的,但是桑旗溫暖的聲音讓我好像找到了依靠,反正我的眼淚就止不住的往外流。
我痛哭流涕,跟他哭訴我和穀雨怎樣怎樣的翻臉,鬧得怎樣嚴重,哭得我上氣不接下氣。
穀雨是我最好的朋友,她在我的心裡跟我的親人沒有什麼兩樣,所以她的事情就是我的頭等大事
桑旗靜靜地聽我說完:“別哭了,我現在就在回家的路上。”
“穀雨人呢?”
“她還在那個該死的婚紗店裡。”
我吸了吸鼻子,在前面開車的司機惶恐地回頭遞給我一盒紙巾。
我接過來哽咽地說了聲謝謝,然後就抽紙巾擤鼻涕。
我在擤鼻涕的聲中結束了和桑旗的對話,剛剛到家就發現桑旗已經回來了,站在門口等我。
我哭的抽抽搭搭的向他走過去,桑旗低頭看了看我的眼睛:“眼睛都哭腫了,就不好看了。”
“我現在還管好看不好看?我現在只想把那個肌肉男給剁成餃子餡,呸,包成餃子我都不吃它。”
“哪個肌肉男?”
“就是她要嫁的那個可汗。”
“人家又沒招你又沒惹你。”
“誰說的,我一看他就不是個好東西。”
“你的眼睛什麼時候變成x光了?”
“我的第六感特別的準!”
“好吧。”他聳聳肩:“女人看人不靠眼睛是靠第六感的。”他點點頭表示服氣。
穀雨沒有回來吃晚餐,我很懷疑她會不會從此就不回來了。
於姐在我喊了開飯之後,猶豫地扎著雙手站在廚房的門口問我:“現在就開飯嗎?谷小姐還回不回來吃飯?”
“她不回來了,把她的碗也扔掉,筷子也扔掉!”
我借題發揮,氣的直拍桌子。
於姐和其他幾個阿姨面面相覷,躲進廚房裡去了。
桑旗換了睡衣從樓上下來,走到我身後捏了捏我的肩膀:“你別把阿姨嚇壞了,糖當作鹽,那我們的飯就沒法吃了。”
於姐端著菜從廚房裡走出來嘴裡還小聲嘀咕著:“我今天晚上還特地做了谷小姐喜歡吃的燴海鮮。”
我此刻特別有過去將那一盆海鮮都倒進下水道的衝動,但是我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