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簿之職倒可在候補官員中選一些願在邊疆為官者接任,歷練兩年便可升任州、縣令,許多邊疆州縣正缺這等官員。”
方旭道:“默之有心了,便依你之言處置罷。子衡午後代我見見罷。若有其他舉薦之人,也一併見見。”
張銓點頭稱是。
崔言道:“兵馬之事,言以為可調廂軍駐防。陳崇恩此次出征極有分寸,既收失地,又未啟釁端。我可遣使出使楚國,斥其背盟,再重結盟好,可保淮南三、五年內再無戰事。”
袁端道:“調廂軍駐防雖可,卻須每年輪換。廂軍本是本土守土之兵,背井離鄉日久恐生變亂。也要在淮南招募新軍,當在三年之後全用本土之廂軍駐守。此外,即使無戰事,淮南之地也不可無禁軍,卻也不需多,只調一營兵馬駐守淮陰即可。此事重樓去辦,與兵部協商調何處禁軍與廂軍駐守。”
蔡聳拱手稱是。
方旭道:“遣使之事可行,只是以何人為使需仔細斟酌,這事不是小事,需選一個穩妥之人才好。淡墨公可有適合人選?”
袁端略一思索道:“倒是有三、二個人選,我卻需先見見才知適合與否。到時再稟與青籬公罷。”
方旭點頭道:“些許小事有淡墨公,我又何須勞神。此事便託付淡墨公了。”
待眾人靜了下來,崔言方接道:“這第三事錢糧之事最是難辦。糧米之事好辦,去歲天下大熟,這些許糧米只教商州、徐州支應便可。銀錢之事卻難。現今庫中存銀三十七萬兩,錢七十五萬貫。按說足以支應陳崇恩軍馬,然北疆十萬禁軍,八萬廂軍激戰正酣,是最緊要所在。若是河北索要餉銀,這些許庫銀只怕難為無米之炊。”
袁端道:“餉銀先從戶部國庫中支應。出征將士不發餉銀,傷亡將士不發撫卹,如何教人賣命,那以後得仗就不用打了。北疆之事再議。默之可先與戶部通個訊息,近日可有大宗稅銀入庫。若無進賬,再讓陸錦言找我。”
崔言稱是。
張銓道:“年初各地的稅銀都已陸續進都,實是去歲拉下的饑荒過多,銀錢在庫中還未焐熱便花得七七八八了,只怕一時間難有大宗進賬了。但重樓剛從關中巡查鹽鐵回都,關中天府之國,民間頗為殷實,只怕這銀錢缺口要落在重樓身上了。”
蔡聳笑道:“人言子衡乃是我大鄭之桑弘羊,今日始信其言不虛。”說罷又正容道:“關中鹽鐵之事我已具札上奏。西安府咸陽、藍田、蒲州、洛州、永壽、武州六州縣涉鹽鐵稅銀侵貪之事,府縣官員拘拿三十三員。我已在關中鞫問,現已全部押解回都,各官員祖籍、官署家產俱已看管起來。除官員外還有三十餘吏員也涉事羈押在獄。這些蠹蟲涉及侵貪鹽鐵稅錢一百萬貫有餘,只是刑部還在鞫問,若要追回銀錢尚需時日。”
方旭道:“是了,我見過你那奏札,只是尚未定案,便未曾留意,如今想起,卻是子衡有心。”
袁端拍案道:“此事不能再等了,再拖下去問成疑案便不知何時才能結案。青籬公掌總,我去過問刑部鞫問,再匯同大理寺共審此案。務求儘快結案,把這些祿賊的家產俱都抄了。青籬公以為如何?”
方旭道:“好,那便有勞宜直了。”
方旭喝了一口茶,對崔言道:“默之,你再說說封賞之事。”
崔言應道:“是。封賞之事歷來由政事堂草擬,報聖上欽定。我以為,淮南戰事規模不大,不宜過於封賞,各級有功將弁加半級爵祿即可。只是楊繼先本是戴罪之身,又立有大功,他本非禁軍,封賞之事還需另議。”
方旭道:“默之以為該如何?”
崔言道:“楊繼先本是正七品鈐轄使,此次功過相抵,可調入禁軍任正七品觀察使。品級雖未升,然從廂軍調入禁軍,也可算高升了。他此次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