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箭挾著風聲,“奪”的一聲釘在木板的紅心上,箭羽顫動不休。
顫動還未停下,又一支羽箭飛來,也是正中紅心。兩支箭簇緊挨在一起,幾無縫隙。
破風之聲又起,又一支箭射來,仍是正中紅心。三支箭呈“品”字型,擠滿那小小的紅心。
旁觀的兵士們爆發出如雷的喝彩聲。那箭靶有一百五十步遠,能看到已是不易,要射中更是神乎其技了。
射箭的少年笑盈盈地收回弓,回身望向秦玉。秦玉與徐恆、張羽也在一旁觀看,見少年看他,便招招手,那少年向他飛跑過去。
旁觀的兵士自去將箭靶移至六七十步遠,紛紛練起射箭來。
張羽道:“這於適小郎君的射術我平生未見,制司當真是撿到寶了。”
秦玉笑道:“鶴霄也起了愛才之心。似於適這般人才,任誰見了都要招攬的。我不過是機緣巧合罷了。”
徐恆道:“璧城雖年輕,卻能禮賢下士,又有識人之能,用人之明。旁的不說,只說我們這幾人,又有哪一個不是璧城費盡心思才延攬至麾下的?有如此東主,我等又怎能不盡心竭力,報效始終?”
正說著,於適已到了跟前。秦玉道:“三郎,我這軍中比你家中如何?”
於適道:“我前日射出七十六箭,昨日射出五十五箭,今日卻只射了這三箭。家中我可不敢射這許多箭,也沒有那許多野獸。只是射這木板終究不如射活物有趣。”
秦玉道:“若是活物是人,你可敢射麼?”
於適遲疑道:“制司是說射敵兵麼?那我自是敢射。”
張羽大笑道:“你這小郎君說的極是,這箭只能射向敵人,卻是不能對著自己人的。”
秦玉道:“三郎,這位張統制你已識得了,他可稱得上當今天下首屈一指的勇將。前幾日他單刀匹馬殺散楚國三千兵馬,卻能毫髮無傷,全身而退,你也是知曉的。我要將你遣到他身邊歷練些時日,再向張統制學些騎術武藝,你可願意?三郎,你射術超群,武藝也還使得,騎術卻還差得許多,日後你定是要做將軍的,這幾般本事可是一樣都不能落下。”
於適看看張羽,道:“我願意。張統制肯教我麼?”
張羽哈哈大笑道:“制司還是小氣了些,只將小郎君借與我,卻不肯送與我。無妨,他在我身邊些時日也好。小郎君,我教你武藝可以,但你要將射術也傳授些與我,如何?”
於適毫不遲疑道:“好,一言為定。”說著伸出一隻手掌。
張羽哈哈大笑,也伸出手掌,兩掌相擊。
秦玉道:“好,那便有勞鶴霄為我悉心調教他了。有鶴霄在,三郎必有所成。”
張羽道:“我自是要悉心調教他,卻不是為制司。我心中實是喜愛他,還要多謝制司將這小郎君放到我身邊才是。”
秦玉一笑,對於適道:“三郎,你今日只射了三箭,定是還未盡興,這便去射罷。”
於適答應了,向三人施了一禮,便跑了開去。
望著於適跑遠的身影,秦玉道:“何璠的兵馬已到了兩國交界之處,二位以為我該如何應對?”
徐恆道:“制司不必憂心,我料何璠必來攻我。前日鶴霄單人匹馬殺敗楚軍,引得楚軍入我疆界,三千兵馬全軍覆沒,何璠如何咽得下這口氣?他必來攻我通海。此番鶴霄大功,我千算萬算,也算不到鶴霄能全此大功。”
張羽道:“這也不算什麼,楚軍不過烏合之眾耳,比不得燕國精兵。經此一戰,我更視楚軍如無物。他縱有數萬大軍又能如何?如何比得過我大鄭禁軍?制司放心,楚人若不來攻我便罷,他若來攻,我定教他有來無回。”
秦玉道:“鶴霄切不可輕敵,何璠乃當世名將,絕非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