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個人榮辱。若是與眾人商議後再奏請立儲,那便是結黨謀逆了。”
徐恆道:“退之說的不錯,陳崇恩可半分都不糊塗。只看他上疏前不與同僚商議,上疏後又閉門謝客,便知他必是深思熟慮才行此舉,亦可見陳崇恩之謀略了。”
秦玉道:“永業還說什麼謀略,我知陳都司是為國事不顧個人身家性命,但如此一來,前日一番功業豈不是付諸流水?自古以來,統兵將領結交皇子者,有幾人有好結果?更何況是涉及儲位之爭。”說到此處,忽地想起徐恆父親徐雲正是結交廢太子才不得不致仕養老,忙噤口不言。
徐恆卻不以為意,道:“璧城大錯特錯矣,陳崇恩此舉乃是一石三鳥之計,正可謂深藏不露,深通韜略是也。連你秦璧城也看不出他這計策,陳崇恩此計必成也。”
秦玉不解道:“永業莫要危言聳聽,陳都司此時前程性命尚且難保,又有何韜略?”
劉遜也道:“若說陳都司是為鄭國不計個人安危,尚可算一說,但若說陳都司有何韜略,我也是著實看不出。”
徐恆哈哈大笑道:“劉退之是信實君子,看不出這計謀也便罷了,你秦璧城卻是深通兵家詭道,竟也看不出?”
劉遜道:“詭詐之術,哪個及得上你徐永業?你莫要賣關子,速速說來。”
徐恆笑道:“我說陳崇恩這是一石三鳥之計,這其一,便是以退為進,韜光養晦。陳崇恩立下滅蜀大功,正是意氣風發,為人所忌之時,只怕當今也有心略敲打於他,以免他生出功高震主之心。當此時,陳崇恩正可求田問舍,示人以淡泊,若是出些差繆,受些挫磨,反可為進身之階。偏在此時,陳崇恩做出這事來,將自家把柄交予當今,你二位以為,陳崇恩是無心之失麼?”
劉遜道:“莫非永業以為陳都司是存心犯過麼?”
秦玉道:“這番道理程無患也曾說過,只是這過錯未免大了些。縱是我朝從未有殺功臣之事,但若是當今就此尋個由頭,罷黜陳都司,他半世拼殺,一世前程豈不毀於一旦?這得失之間,該如何權衡?”
徐恆冷冷一笑道:“璧城,陳崇恩心中,卻比你清明許多。他是當今一手提拔,著力作養,才成就今日這番功業,況且他正是年富力強之時,你道當今真的捨得就此不用麼?當今天下,正當盛年之武將,有幾人及得上陳崇恩?當今雖年老,卻不糊塗,這樣人物,他豈能棄之不用?有了今日這番敲打,正可消磨陳崇恩傲氣,才可為當今所用。”
秦玉道:“雖如此說,此事之後,陳都司必為當今所忌,日後又怎能放心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