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道:“好,待我先看了他營寨再說。今日天色將晚未晚,他必不敢來夜戰,正好看他營寨。永業,隨我一同去看他營寨,只帶我二十親兵,紹存再遣兩個熟路之人跟隨便好。你等只安心守城便是。”說罷也不等他人說話,便即起身命於適點齊親兵,預備馬匹。
張先等人見他臉色,也不敢阻攔,只得尋了兩個熟路老兵,隨秦玉、徐恆一同出城。
此時已過了申正時牌,河東天短,日頭已沉下山巔,只是仍有天光,道路仍清晰可見。一行人出了北城,道路甚是寬闊平坦,只一刻時辰,便到了代軍營寨前。
一個老軍攔住馬道:“制司,不可再走了,前方三四里便是代軍營寨,卻要下山入谷,若再走,必為代人知覺。”
秦玉勒住馬,向前看去,卻不見代軍營寨在何處。正自疑惑,那老軍又道:“制司,要看代軍營寨,須下馬上山。”
秦玉聞言便下了馬,命一個親兵在此處看馬,其餘人一同隨那老軍爬上山腰。
才走幾步,旁邊林中突地閃出兩個人來,手中持刀,看著眾人卻不敢上前。秦玉看他二人服色,又看他手中環首刀,知是張先遣到此處來的崗哨,便道:“你兩個不必驚慌,我等也是鄭人,來看北代營寨而已。”
其中一人道:“官人可是秦制司?”
秦玉詫異道:“你識得我?”
那人道:“在梁都時,典軍操練數次見過秦制司,怎麼不識?”說著兩人已回過刀,單膝跪地施禮道:“小的參見秦制司。”
秦玉笑道:“已有數年不見,難為你兩個還識得秦某,快快起來說話。”
那兩人站起身來,回刀入鞘,恭立在旁。
秦玉道:“你兩個是張統制遣來的?喚什麼名字?在此值哨幾時了?”
那人道:“我兩個是角營張統制帳下斥候,小的名喚齊壯,他喚作葛風兒。在此值哨,每六個時辰一換。這裡山間共有八個崗哨,每個崗哨兩人。我兩個到子時便有人來替換了。”
秦玉道:“好,齊壯,代人可有異動?”
齊壯道:“這兩日代人不見半點動靜。張統制有嚴命,小的們日夜值守,也不敢有半分懈怠。”
秦玉點頭道:“甚好。代軍營寨在哪裡,指與我看。”
齊壯道:“制司,這裡卻看不到代軍營寨,只能看山下大道。要看代軍營寨,還要上山。”
秦玉道:“好,那便上山。”
那齊壯與葛風兒略一商議,留葛風兒在此地值守,齊壯帶秦玉眾人上山。
又攀一程,已近山頂,山林更密,幾無縫隙可行。所幸此時已是深秋,草木凋敝,樹木間才有間隙可勉強行走,若是春夏,斷不能行。
忽地從林間又閃出兩個人來,原來也是此地崗哨。齊壯為秦玉引見了,兩人見了禮,秦玉問道:“此處可能看到代軍營寨?”
那兩人還未答話,齊壯已回道:“制司,這裡便能看到代軍營寨,不需上山了。”
秦玉向山下望去,但林木甚密,目不能及遠。
齊壯道:“制司,這裡能看。”說著向一旁走出幾步,原來那裡有一塊光溜溜的大石凸起。齊壯攀上大石,秦玉看看徐恆,只得也向石上攀爬。
那大石有七尺餘高,上了那大石,果然滿眼開闊,再無遮擋。此時天光漸暗,但山下谷中代軍營寨仍能清楚看到。
山谷之中一條大水奔流而過,那便是汾水了。谷地極為開闊,一條寬闊大道順著汾水蜿蜒沒入山中,代軍營寨便設在這大道之上。寨中還未舉火,但看這營盤卻並不甚大,前後不過三里長短。西臨汾水,東邊則是高山密林,前後雖可進出自如,左右卻無退路。
秦玉疑惑道:“代軍如何在此處紮營,包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