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二十 錦官柏森森 4

裴緒拱手道:“兄長說哪裡話來,裴緒還要多謝兄長成全。”

程備道:“桑鼎,你此去夔州,欲以何說辭說動樂籍來降?”

裴緒道:“說動樂籍不難,他與蜀庭唇齒相依,但蜀國亡國有日,以他一郡之地,豈能翻轉乾坤?我大軍勢如破竹,直抵成都,他區區三萬兵馬,怎能與我相抗?他若不降,蜀國國破之日,便是夔州敗亡之時。他若審時度勢,早來歸降,自然封侯拜將,富貴榮華,否則,便是自取滅亡耳。”

程備道:“倘若樂籍不肯降我大鄭,反要歸降楚國,桑鼎以何說辭應之?”

裴緒微微一笑道:“此亦不難,昔年曹魏伐季漢兵臨成都,季漢無力相抗,朝中群臣奏議走而附吳,光祿大夫譙周諫曰:‘魏強吳弱,魏能吞吳而吳不能吞魏,若稱臣於吳,是一辱也,若吳被魏所吞,再稱臣於魏,是兩番之辱矣。’當今天下,我鄭強而楚弱,正一理也。無患,我以此言說之,如何?”

程備道:“桑鼎以此言說之,樂籍必降。然除說辭之外,還要許他以高官顯爵,此二事缺一不可,卻不知桑鼎欲許樂籍何官爵?”

裴緒道:“適才我便說,封侯拜將,自不待言,然我萬不能許他永鎮夔州。”

程備變色道:“如此說,官爵不過與他在蜀國相當,卻沒了封地。若不許他鎮守夔州,樂籍如何肯降?”

裴緒正色道:“無患,我大鄭自來無割據的將軍、裂土的諸侯,我豈能冒天下之大不韙許此重酬?我若許他永鎮夔州,日後聖上問罪事小,卻要為我大鄭江山留下無窮後患。我裴緒便是賣國的奸臣,禍國的巨蠹,怎可如此?”

程備面色一沉,無言以對。

陳封道:“桑鼎,不必如此拘泥,你且許他便是,待我取下成都,那時夔州孤立無援,我再驟起大軍,一舉滅了樂籍也非難事。蜀中既平,天下又有誰人能知桑鼎之諾?縱然聖上得知,也只會贊桑鼎巧舌如簧,萬不會加罪於兄弟的。”

裴緒道:“此事萬萬不可。非是我裴緒只顧自家顏面,不顧兄長,只因現下我大鄭正欲取信於天下,若有此番失信之事,日後兄長征伐天下,又有誰敢來降?只怕我大鄭一統天下之業,便毀在我裴緒一諾之上。”

陳封面色一滯,也是無言以對。

程備道:“桑鼎所言確是至理,不愧中樞之臣,程備佩服之至。然桑鼎去做說客,樂籍若不肯來降,如之奈何?莫非桑鼎還有說辭?”

裴緒道:“都司、無患,此事我亦曾思之,卻實無良策,為今之計,唯有以誠動之。我大鄭王不就藩,侯不領封地,唯采邑耳,倘若他樂籍當真要永鎮夔州,便是取禍之道。我大鄭自開國以降,從不殺功臣,只要他安守臣子本分,自可安享尊榮。況且目下我大鄭欲取天下,正是為將者用武之地,他若歸降,本是大功一件,若再能為我大鄭開疆拓土,他樂氏仍可世代相傳,香火不滅,豈非強似他割據一方,世代受刀兵之禍?”

陳封與程備對視一眼,面有憂色。

程備道:“桑鼎此說辭亦有動心之處,卻無必成之算,若樂籍不降反怒,只怕桑鼎危矣。請桑鼎三思而行。”

裴緒一笑道:“無妨,我肯去夔州,便已將這條性命置之度外。崇恩兄也請放心,樂氏相承百年,現下樂籍為一族之主,必非一勇之夫,他必能看得清楚成敗利害。以裴緒之見,此一去,樂籍必降,此功必成。”

陳封沉吟半晌,仍舊狐疑,但此時已別無他法,只得道:“既然桑鼎如此說,必是已有了十足勝算,那便勞動賢弟大駕,去往夔州,陳封在此靜候佳音。”

裴緒道:“多謝都司成全。那便以半月為期,緒此去,半月內必有訊息。若無訊息,便請崇恩兄強攻成都。”

陳封伸出手來,道:“桑

為您推薦